屋内萨满法事刚完,屋外跟着也雨过天晴,让人不禁称奇。在法事中醒过来的白敦,这时已经完全看不出曾病过的样子,只见他窝在胤禛的怀里,低头玩着自己的小指头,好不快意,就连奶母来抱也不愿离开胤禛的怀抱,。
法事是在白敦平日住的屋里进行,这一进住的全是胤祯的家眷,所以见白敦醒来,胤禌、法海二人也就不便再继续留下。两人各自与胤祯辞过,便先后离去。法海离开时,刘壬一直望着法海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刚才由屋里出来,刘壬第一眼望见法海,就觉得法海很面善。但在胤祯等人面前,刘壬不好放肆,也就没吭声。等到胤祯为他们二人引见,法海表现得似乎并不认识刘壬,刘壬也就更不便开口。此时屋内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白敦身上,只有抱着白敦的胤禛注意到刘壬的不同。
经奶母一再哄说,白敦终于肯被奶母抱走,屏风后的完颜氏与舒舒觉罗氏这时早已等得心切,白敦被接进去后,也就没再出来。刘壬将自己所开的方子,呈与胤祯、胤禛看过,胤祯命改过两味后,才令刘壬退出,按方抓药。
等刘壬将煎好的药送来三所,胤祯已经回了平日起居的第二进。刘壬一直想不明白,胤祯怎就放着第二进的主屋不住,日常起居都在这偏厢里。直到这时他跟着王伯益进屋。一股淡香扑面而来,刘壬骤一闻,还以为是御药房配出的安神香,可再一细闻又觉得与安神香并不相同,似是别人改动过。
走在刘壬前头的王伯益闻到这香,随即就停下了脚步,并把王伯益拦了下来,回身小声对刘壬说:“主子这会怕是已睡下了,还请您老先到前头奉茶。”
要不是十分要紧,刘壬也随王伯益退出去了,可眼下这事不能不说,而且还是越早说越好,刘壬也就顾不的那么多,大声就说:“还劳公公为我入内通传,方才主子说了,等我回到,可以随时来见他。”
这话王伯益当然也知道,要不是他王伯益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直接把刘壬领进这屋来。听到刘壬如此大声说话,王伯益急得是直跺脚,苦了张脸就劝说:“您老快小点声,快小点声呐。这是四爷亲手为主子调制香,只有在主子难入睡的时候才会点上……”
原本王伯益还想说下去,却被屏风后把清冷的声音打断道:“无妨,进来吧。”
刘壬听到这把声,当下心中大叫不妙,如果只是胤祯睡下,那他这样硬生生把胤祯吵醒,看在小阿哥的份上,胤祯断不会怪他,可现在胤祯身边还陪着胤禛,一想到胤禛那把弟弟宠上天的性子,自己刚才那作为,不是在捏老虎须吗?!一想到这里刘壬就冷汗直流。同时责怪地望着王伯益,怪王伯益为何刚才不提他。
王伯益就觉得自己十分冤枉,明明刚才他话里就提过四爷二字,总不能让他直接提刘壬句‘四爷在呢。’那他王伯益还要命不要。
屏风后,包镶楠木床五张上,床案等已全数撤去,能看得出来胤禛,胤祯是刚睡起,两人不过简单收拾过,一左一右盘膝坐在床上,而床上的一头并列摆着两个软枕甚至没被拉开。
满面倦容的胤祯,眉头轻皱问刘壬:“你急着要见我,可是小阿哥的病情又有了变化?”
“回主子,小阿哥刚才服药睡下,想来应该已经没有大碍。”刘壬说得极有把握。
胤祯听后只冷冷一笑,质问刘壬:“你可记得自己数个月前,也同样这般向我保证过。”刘壬曾保证过,小阿哥今生不会再毒发,可才不到几个月,小阿哥就已再次毒发。
对于胤祯的质问,刘壬没有丝毫慌张说:“回主子,当时奴才所说句句实言。”
“你!你还敢狡辩!你说你句句属实,那我问你,小阿哥今日又是为何会病倒!”胤祯脸色沉下道。
“奴才急于要见主子,为的就是此事。”刘壬说完就停了下来,没再往下说。胤祯知道刘壬是顾虑胤禛在场,不敢多说。
“你尽管说。”胤祯知道此事绝不可能绕过胤禛,也知道刘壬是个有分寸的人,不会在胤禛面前乱说,所以放心再道:“说吧,这里没有外人,其他书友正在看:。”
刘壬为难地朝胤祯望了眼才道:“在小阿哥长大成人前,主子您不能再太过接近他。要不是他还会想今日这样……”
“你说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胤祯失声道。
“为了小阿哥能顺利长大,主子您得把小阿哥送走。”刘壬说完紧张得双手紧握成拳。
胤祯错愕地盯着刘壬,甚至忘记了说话,而他身边的胤禛,脸色骇人,指着刘壬就痛斥道:“刘壬你居心何在?”
刘壬顶住压力,再次重复道:“若主子想小阿哥平安长大,那主子就要把小阿哥送出去抚养,要小阿哥继续跟在主子身边,只怕不出五年,小阿哥就会被生来就带着的毒毒死。”
“你说过他会平安长大的!你说过从杭州找回的药,能缓解白敦身上的毒!你到底想我怎么样?是要我再带你下一次杭州吗?”胤祯激动得语无伦次。
胤禛握紧胤祯的手,锋利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