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把小男孩交给车站旁边巡逻的警员,两人顺利上了去蒙地卡罗的火车后,安东尼奥身上的低气压还没有散去。
事情的来龙去脉其实很简单,莫冠尘在售票窗口前面排队买票的时候,安东尼奥跟在一边拎包。谁知那个小男孩趁着人多把手伸进了他的包里偷东西,结果东西没偷成,反而被他捉了个现行。
本来事情可以很简单解决,把人交给车站的巡警就行了,结果安东尼奥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和那扒手小男孩较上了劲。那小男孩被他身上不怒而威的气势吓破了胆,只能更使劲的和他拉扯。于是就发展成莫冠尘最初看到的模样。
观察了他好一会儿,她还是忍不住调侃:“我说,你至于吗?一个二十九岁的人了,跟个小男孩生什么气!”
他瞥了她一眼,不说话。
“难道连我的气也生了?我从出来到现在就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吧?”她故意偏头寻思,然后认真地说,“还真没有!那你气什么?”
“没生气,只是不喜欢人多。”安东尼奥拧着眉解释。
如果不是因为她,他可能永远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和许多人一起挤在一个车厢里。当然,也不会像刚才在车站里那样遭遇扒手。说来说去,他是讨厌人群,而非因为小男孩的事。
莫冠尘总算知道他为什么低气压过境了,随即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假装安慰地说:“没事,一回生,二回熟,多进人群走走就习惯了。你才二十九岁,别真的把自己当成七八十岁的老道士,跟着姐,你会发现世界原来如此美好,人们原来如此可爱!”
巴啦巴啦巴啦……
在她的聒噪攻势之下,安东尼奥的眉头逐渐舒展开了,一分钟后,他已经完全恢复了常态,还有心思和她**。
没错,就是**!
虽然他的行事作风听起来很像是一个刻板深沉、不通人情的保守派,但事实上却是个很会**的男人,比起国内许多大众情人花花公子也毫不逊色。大概这也是受到法国这个浪漫之都影响的结果,也或者他骨子里本来就流着一半法国人的浪漫血液。
这时,坐在他们对面的一个东方女孩用汉语小心翼翼地问:“你好,请问你是中国人吗?”
莫冠尘停止了和安东尼奥的交谈,转头望向对方,改用汉语开口:“我是,有事吗?”
那女孩顿时大喜过望,坐在她身旁的另一个东方女孩也激动地望了过来,两人的目光都像是在看救世主,好看的小说:。“是这样的,我有个好朋友在昨天晚上在伊兹失踪了,到现一直都联系不上,我们又都不会说法语,现在过去伊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大家都是中国人,能不能帮帮我们,跟我们一起到伊兹找找她?”
另一个女生忙说:“求求你,帮帮我们,我朋友一个女孩子又人生地不熟的,失踪了一个晚上了,我们都很担心!”
莫冠尘问:“你朋友为什么一个人去了伊兹?她会法语吗?”
“不会!昨天下午我们逛累了就在酒店里休息,结果她还想继续玩,就一个人出来了,想着尼斯离伊兹也不远。”
先前问莫冠尘是不是中国人的女孩补充说:“会一点点,比如说问路、打招呼这样子,我们从巴黎、到里昂、尼斯,坐车走路全靠她,都没有出现太大的问题,所以应该不会是迷路了,我觉得她很可能是出事了!”
游客在陌生又语言不通的国度旅游而走失的事情经常发生,有时候很可能就是错过了班车或者钱包不小心被扒手偷走而已。莫冠尘安慰她们:“别担心,我跟你们去伊兹看看。”
“你不去摩纳哥了?”安东尼奥皱眉,俨然不赞成她多管闲事。
莫冠尘却不以为然,“先帮她们找人,然后再去摩纳哥也不迟。”
他们交谈用的是法语,两女孩都听不懂,还以为是在交流怎么帮她们。
“谢谢你们!如果不是遇到你们,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两个女孩一脸感激,然后似乎突然想起还没有介绍自己。那个最先问话的女孩忙说:“我叫孙思思,旁这是我朋友王芳,还有,我们失踪的朋友叫刘文琪。”
然后又脸色微红,有点不好意思地问:“请问怎么称呼你?”
“我叫莫冠尘,来自中国S市,他是安东尼奥。”
“莫先生你好,我也是来自S市的,我在S大学读研一,很高兴认识你!”孙思思兴奋地向她伸出手。
显然,又是一个误会莫冠尘性别的女孩。她和对方握了握手,似笑非笑地说:“我是女的。”
“啊!”失望的神色同时浮现在两个女孩的脸上,继而目光齐齐移向一旁的安东尼奥,仿佛很害怕这个俊美得不像人类的美男子也是女的。
安东尼奥发现了,突然似笑非笑地用汉语说:“很报歉让你们失望了,我太太一向喜欢中性打扮,所以常常被误认性别。”
“他的话你们可以当没听见!”莫冠尘微笑着对两女说,继而瞪了他一眼。这家伙绝对是故意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