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冠尘信步走进琴房,斜身倚在琴台上,做出一副侧耳倾听状。
账,她当然是要算的,不过先听听琴陶冶一下情操再想想怎么算这笔账也是必须滴。
田园奏鸣曲第一乐章已经开始,抒情的曲调弥漫在室内,令人心旷神怡。弹琴的安东尼奥很专注,很投入,仿佛进入了无人之境的状态。
她趁机将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一遍,忽然锁定了他的脖子。她想冲上去勒住他线条优美的脖子,把他小麦色的俊脸给勒成猪肝紫。而她真的这么做了,就在第一乐章刚刚结束,第二乐章还未开始的时候!
她一个箭步冲上去,立于椅后,手臂蛇一般缠住他的脖颈,用力往后箍紧。
琴音嘎然而止,安东尼奥修长的十指离开了琴键,却没有再做什么,只是嘲弄地问:“你想谋杀未婚夫?”
“去你丫的未婚夫!”莫冠尘觉得自己那天晚上肯定是脑抽了才会想出让他假扮未婚夫的馊主意。
她收紧手臂,喝问:“说!你带我来古堡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说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安东尼奥却一点也不紧张,语调轻挑不说,还带着笑意,仿佛心情很好。
见鬼了!莫冠尘忽然觉得,这家伙可能和死党原希雅是一类人,满肚子诡计偏偏还很会处变不惊笑脸可掬。怪不得原希雅不选他当老公!
她心里想着,狠狠瞪了他一眼,“少跟我打哈哈,你要是真想拒绝我,可以有千万种办法,我就是跟到古堡门口你都有办法叫我不得其门而入!”
他点点头说:“聪明的女孩,你说的确实没错。”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她咬牙切齿,再问:“说不说?你带我来,就是为了灌醉我?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或者说……想从我朋友身上得到什么?”
安东尼奥是法国人,兰斯洛也是法国人,原希雅现在算是半个法国人,如果前者真有什么想法,多半也是跟后两者有关,但莫冠尘从他脸上却看不到一点儿端晲,不由得火大,用力敲了他的头一下。
安东尼奥看不到背后人的表情,但从呼吸就知道她现在很气恼。他嘴角微扬,跟她谈条件:“你先放开我就说。”
她冷哼:“你说了我就放!”
“你不放我就不说。”他有耐心陪她玩问答游戏。
“你不说我就不放!”她的手臂又紧了紧,把他直接勒得呼吸困难脸色涨红,“别以为我不敢动手!”
“你……不会!”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你说错了,我会!”就冲着他这副信心满满的欠扁样,她就必须拿出点手段来。
她松开勒着他脖子的手,另一手却狠狠地击在他的腹部,把他打得俊脸扭曲,弓着身子闷哼。不给他缓神的功夫,她又一记右勾拳击中他下巴,直接把他从椅子上打了出去。
安东尼踉跄后退了几步,扶着钢琴台稳住了身形,慢慢直起身来,似笑非笑地抹去嘴角的血迹,声音平静地说:“这记右勾拳真够狠的,其他书友正在看:!”
“我最恨别人耍阴招!”莫冠尘说,“你有什么阴谋,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他弹了弹被她弄乱的衣服,长腿勾起倒地的椅子,重新坐了下来。“说阴谋就太过分了,我充其量只是将计就计。”
“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要我假扮你的未婚夫?难道不是为了借我在法国的势力,避开你哥哥的耳目,同时让你的未婚夫知难而退?”他微笑,表情很是笃定。
“当然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是莫冠尘的看家本领之一。
“你不承认没关系,我知道是就行。”他戏谑地笑,指了指另一把椅子示意她坐下。
“别太自以为是!”她走过去搬了椅子,拿到离他一米的地方放下,坐了下来,长腿往钢琴架上一搭,双手环胸,故意拿斜眼看他。“说吧,就当我真的像你说的这样好了,那么你又想怎么将计就计的?这跟你昨天晚上故意灌醉我想霸王硬上弓又有什么关系?别跟我说你只是为了甩掉那个大胸女才想跟我上床的,我不会信的!”
“我有这么说吗?”他双手放在身前,双腿交叠而坐,坐姿端正优雅,和她的坐没坐相形成强烈鲜明的对比。
“说重点!”
“重点就是——”安东尼奥顿了一下,丢出一个重磅炸弹,“我的中文名叫林,维,隽。提供精子给我妈的男人叫林正浩,而这个男人还有个比我大的儿子名字叫林,维,渊。”
“什么?”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让莫冠尘一时摸不着北,但很快她就转过弯来了,“原来你是中法混血儿?”没抓住重点。
“不对!原来你是林正浩的儿子?”还是没抓住重点。
“也不对!你是林维渊的弟弟?”得出这个结论,她突然顿悟,刷地站了起来,冲到安东尼奥面前,提拎起他的衬衫衣领,质问:“你的意思是,你和林维渊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你晓得我是他的未婚妻,所以昨天晚上想要跟我上床,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