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堂的人,翻找了一通,将我这里弄得乱七八糟的,我猜他们八成是在找濯玉剑。”
洛沉碧闻言眸光一寒,沉声道:“穷途末路,遍地白骨。濯玉重现,天下易主。他们果真是为了这个来的!”
亦菱却是扑哧一笑,那笑容带着七分得意、三分狡黠,“幸好我早就用濯玉剑把容卿的雪影剑换了过来,现在我那濯玉剑应该被容卿随身带着呢,就算那些蝎子堂的人将整座皇女府都翻个底朝天,也不可能找到濯玉剑!”
亦菱正说得得意,却猛地顿住,她面上一红、脸色一窘。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几天她只要同洛沉碧在一起单独聊天,聊着聊着就总能扯到容卿身上去,真是莫名其妙。
她不免感到有点尴尬,又觉得有些歉疚。自从老祖宗强行命令她和容卿不得相恋之后,每当她听到老祖宗同她提起容卿或是“成亲”一类的字眼时,她就觉得自己的心像被剜掉了一块儿肉,生疼生疼的。如今她在洛沉碧面前提及容卿时,他又是什么感觉呢?更何况在她的请求下,他今日刚同老祖宗说过要推迟成亲的事。她觉得他的感受她此刻也能体会得到。
一旁的洛沉碧却似是浑然不觉,接着道:“除了关于濯玉剑的这个传言,还有一个传言是这么说的:风雨凄凄,骨肉分离。女帝七代,四海归一。”
风雨凄凄……骨肉分离?亦菱身形一颤。为什么这些传言总透着一股浓郁的悲凉哀伤的感觉呢?倘若她能够继承大统,并决意实现自开国女帝以来就有的那个梦想,开始一统天下的征程之后,会不会付出无比惨重的代价?届时,这中原大陆又将变成什么样子?烽烟四起,满目疮痍?哀鸿遍野,尸骨满地?
亦菱不由地蹙起了秀眉。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有人在门口站定,轻轻地叩了叩门。
亦菱一挑眉,这个时候谁还会来呢?“请进!”
门外的人闻声推开了屋门,亦菱见是方子语,顿时起身笑道:“原来是子语小兄弟,快快请进!”
方子语还未跨进屋内,就笑道:“殿下啊殿下,你可真是大忙人,我们这些人等闲不得见啊!”
亦菱一听方子语拐着弯儿地打趣自己,说自己只知同洛沉碧聊天,不由地面色一红,自打从宫里回来,她的确没顾上同其他人道个平安呢。她连忙行礼赔罪,笑道:“哪有啊?我正准备去找你呢。”
方子语闻言却笑而不语,又对着一旁的洛沉碧恭敬地行了一礼,“洛兄。”
洛沉碧也温和地笑道:“原是子语小兄弟来了。”
亦菱见方子语面对洛沉碧时,恭敬的态度中又带着几分热络,而洛沉碧看着方子语时,则带着几分欣赏,不由地一脸诧异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
洛沉碧笑道:“你在宫里的时候,我们经常在一处下棋。”
“哦?是么?沉碧的棋艺可是高超得很啊,你竟然能同他对弈?不简单呐!”亦菱惊奇地看向方子语,她没想到除了容卿和皇甫祎之外,竟然还真有人能同洛沉碧棋艺相当。
方子语听到洛沉碧这么说,脸却微微地红了。亦菱见了只当他是不好意思了,却不知其实同洛沉碧下棋的另有其人。
方子语在另一张椅子上落座,刚坐下便开口道:“不知殿下有没有听到这些日子在外面风传的那些流言?”
“什么流言?”亦菱睁大眼睛看向方子语。她前些日子可是被老祖宗软禁在宫里了,哪里能听到什么流言?但听到方子语忽然这么问她,她直觉这些流言定然同自己脱不了干系。
果不其然,方子语轻叹一声,似是有些艰难地开口道:“这些日子,坊间皆道殿下就是第二个世祖女帝。”说完,还未待亦菱如何,他自己倒是露出了窘迫的神情。
亦菱闻言一怔,顿了片刻方才明白过来,世祖女帝不就是老祖宗的皇姐冷清露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