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戎歌,这是什么?套圈?套中了就是我的了么?”楚随风站在一个套圈的摊位前又走不动了。
“这位公子,小店一文钱一个圈,您要是套中了,就都归您了。”摊主指了指手中的竹圈,又指了指地上的各类小玩意儿。“只要整个套进去就行。”
“都是哄小孩的玩意。”楚随风嗤之以鼻,又道,“那给爷来十个圈。”
“好嘞。”这样别扭的客人店主还是见过了,笑着给数了十个圈递了过去。
楚随风本想一个一个丢,但见老板脸上一副“我不信你会套中”的样子干脆收了手。把十个圈码成一派,然后像飞九连环一样出手,十个圈不偏不倚中了十个最贵的娃娃,回过身来得意地看着纪戎歌。
“这……二位是江湖中人。”店主自知遇见了行家,只得自认倒霉,“拿走拿走都拿走吧。”
“你这是做生意的态度?”楚王爷头一次被人撵鸡一般撵走,“看你小本经营不容易,爷只要……最丑的那个娃娃。”
明显是店家自制的娃娃,红色和绿色的布片一起缝出来的不知是男还是女的一个人偶,长时间没人能套了去,早已蒙了一层薄灰。
楚随风拿到了手里,轻笑,“本王幼时,母妃也曾给本王做了个娃娃,母妃是南蛮的公主,远嫁过来,自然不如府上的其他娘娘好女红。眼瞧着其他娘娘所生的孩子都有自己娘亲所做的精致人偶,本王也嚷着要母妃给本王缝一个,半个多月过去了,母妃就给本王缝了一个和这个差不多的。”
楚王妃早逝,楚随风地位如此稳固,更是爬上了楚王之位,在王府中不可谓良善之辈。只是那人的侧脸突然间显得如此落寞与悲伤,一如明珠蒙尘。纪戎歌在心里微叹,自己毕竟,还是舍不得。“王妃在天之灵,见王爷如此感怀,必将无比欣慰。”
“傻子。”上一秒楚随风还是那么悲伤,下一刹又是那样欠揍的表情,“本王母妃可从没给本王做过什么娃娃,她烈性得狠,没把本王和父王揍扁已经算是祖上积德了。至于这个娃娃,本王倒觉得,丑得和你很像,送你了。”
纪戎歌浅笑,还是那一句,“好。”
两人继续同游夜市,买了一堆用不到的东西,待楚随风彻头彻尾地逛完之后,两人才缓缓回了客栈。
各回各房,楚随风倒头就睡,纪戎歌却辗转难眠。
第二日清早,纪戎歌早起准备早点,听小二说隔了两条街的于记包子十分美味,就慢慢悠悠往那去了。
小二所言非虚,纪戎歌到时,于记包子铺门前的队已经排了有一条街了。纪戎歌自觉地站到了队末,只瞧半天也没有动静,在往前瞅去,于记包子铺窗子上的板还没拿下来。
正准备问问别人这于记包子什么时候开门,只见前面有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大喊,“走吧!都走吧!以后可吃不到于记包子了!昨夜于老三的女儿被妖怪捉走了!还有没嫁女儿的快点搬吧,邗江县是住不得了!这个月都是第十个了!”
一声吼刚结束,纪戎歌还没反应过来,周围的人已经疯跑着散去了,本来人声鼎沸的街道,只剩下几只狗在吠。
“这位兄台可知发生何事?”包子没买成,反倒碰上这样的怪事,纪戎歌准备回客栈向小二打听,衣角突然被扯住了,其他书友正在看:。回身一看,是一个约莫十岁的小童。
“我乃赤霞派道士,道号元秋,此次下山历练,走往各地降妖除魔,见兄台身上有灵力护体,想必为同道中人。此地妖气密布,想必妖孽作祟不是一两日的事了。”元秋唇红齿白,怎么看都是一个孩子,从他嘴里冒出这般老成的话,纪戎歌难免觉得好笑。
“在下只听闻于记包子铺的女儿失踪,大概是本月第十个失踪的人。”纪戎歌把刚刚听来的话转述,“其余的在下就不甚清楚,正准备回客栈打听。”
“多谢。”小童抱拳,“相逢即是缘分,请道友赐教高姓大名。”
“我姓纪,你可叫我清寒。”纪戎歌抱拳回礼。
“清寒,再会。”元秋包子一样的脸一本正经。
纪戎歌忍住捏一捏的冲动,笑着回道。“再会。”
回到客栈,楚随风的房门还是关着的,想必还在睡,纪戎歌就向小二查探方才遇到的事,不问不知道,一问纪戎歌也难免心惊。
“我们邗江县从去年起,就常有未婚女儿失踪的事情发生,最初是一户农户家的女儿,十四五岁,刚指了人家。本来约好过三个月彩礼什么都备齐了两家就定下来。没想这姑娘有一晚出门送绣品之后就再也没回来,所有人只当是这姑娘另有相好,不满意他父亲定下的亲事,谁想打那以后,城里隔三差五就要走失一个未婚姑娘。”小二说到后来不自觉地小了声音,“我们老板娘的小女儿就在上个月失踪,找到现在也没找回来,您没见我们这里一个主事的都没有?全出去找人去了。”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正是,城中失了女儿的人家都不断地在找,您说,这一个个大活人能跑到哪里去?邗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