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起先生。说完全身上下感觉一阵舒爽,十分地痛快。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乔峰在聚贤庄那种虽千万人吾独往矣的行为,以前感觉很野蛮!很傻!现在却觉得深合浩然之气的要旨,心想:“难怪乔峰那么的厉害!与之相比,师弟治病救人,人缘广播天下,反成了卑鄙小人。主从易位,斗转星移。”激动之下,康广陵当即解下背后的七弦千年梧桐广陵琴,心无旁鹜地弹奏起‘广陵散’。此曲他不知弹过多少遍,闭着眼都能弹出,不料眼前频频出错,不断被卡住,弹不下去。众女接连被琴音吵醒,围了上来。康广陵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心里只有曲,眼里只有琴,依旧弹个不停……
“这是什么怪琴?好难听!”
“不是难听,是时而太好听,如听仙音,时而太难听,中间转换太快,太突兀,一点准备都不给。”
“是啊!下一刻会弹成什么样子,只有天知道。听了后,一个都记不住。”
“啊!这怪琴好像离得越近越难受。”
……
众丫环正嘻嘻哈哈说个不停,忽然感觉一阵风刮过,眼前景物一闪,全到了养生堂的大门外,耳边传来养生堂主的声音:“不想受内伤就别再乱听。”众丫环愣了愣,更加大声地聊了起来,只有赵小丫好奇心更胜,悄悄地潜入偷听。听着,听着,突然吐出一口血。赵小丫大吃一惊,连忙往后退,刚退一步,又吐出一口血,再退一步,又吐一口血。吐着,吐着,赵小丫渐渐吐习惯了,心道:“若不是头晕头胀,也没什么了不起……”不及往下说,突然眼泪、鼻涕直流,不受控制,擦之不尽,只有继续往后退,情况才稍好一些。流着,流着,赵小丫便又流习惯了,强笑道:“咱养生堂连死人都能治活,这点小内伤算什么,能听一回怪曲,不冤……”不及继续说,下身突然哗啦啦一起失禁……
片刻后……
“啊!救命呀!救命……”赵小丫顾不上丢脸,放开嗓子大喊大叫起来。
人影一闪,辛双清第一个赶来,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替她把衣服剥了个精光,将她身上擦了个遍。那一身的眼泪、鼻涕、屎尿赵小丫不是不知道自己动手,而是四肢乏力,更主要是,她越动弹,伤势就表现得越厉害。苏晓晓第二个赶来,望闻问切忙活了一阵,给赵小丫服了颗补元丹和一颗补神丹,皱眉道:“这琴音真是厉害!难怪主人亲自动手救人!赵小丫无病无痛,身强体壮,好端端的一个人,转眼变成全身无处不是内伤,就算天天给她服补元丹和补神丹,都得调养一年半载才行。”
赵小丫强笑道:“姐姐别骗人了,咱养生堂什么病治不好,不都是药到病除吗?”笑得比哭还难看。
苏晓晓怜悯道:“我骗你干嘛!咱养生堂治病除了不惜成本用好药,从饮食和睡眠控制病根,杜绝反复,主要是主人不惜耗费真气。但你这是最严重的内伤之一,那些真气最多只能保住你的性命,缩短病期。”说完急忙捂住口鼻,耳边臭屁声连绵不断,中间夹杂着赵小丫的抽泣声和说话声:“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琴声渐止,众丫环纷纷赶至,围在一旁,大眼瞪小眼。不久前她们大都觉得主人多此一举,若不是害怕辛双清怪罪,早就和赵小丫一起行动,现在见赵小丫如此悲惨的下场,才拍着胸口害怕不已,不由对主人生出感激之情。辛双清见众丫头在,便懒得多管,把刚才从赵小丫身上脱下来的衣服随手往地下一扔,向苏晓晓打了个眼色,准备拉着她的手一起离开,另找个地方说话,不料伸手拉了个空,怔了一怔,才想起自己的手上沾了赵小丫身上的脏物,又臭又恶心,她不避开才怪。
辛双清苦笑着独自离开,准备干脆洗个澡再说。她刚才想和苏晓晓商量:“为什么赵小丫隔那么远却受伤那么重?她们隔那么近反而啥事都没有?”不用商量,半路上她便轻易想清楚,那是因为她们修为高,对音功的防御高,在防御被击破之前,自然是安然无恙。若防御被击破,那才是不堪设想,心想:“若是变成赵小丫那样,全身失控,几如瘫痪,上下大小全一起失禁,太丢脸了,倒不如死了算了。”又想:“若是被主人看见,那倒无妨,可若是被他人看见,丢了自己的脸也无妨,但不能丢了主人的脸。那样的话,更不能轻生,得尽快杀人灭口,以保全主人名声为重。”再想:“人始终是以自己为重。我想以主人为重,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难怪主人一开始便给我三年考验时间!真是英名之举!若不这样,我又怎么看得清自己?”
不久后,康广陵得知赵小丫被琴音重伤,既兴奋,又愧疚。愧疚不用说,兴奋的是,音功初窥门径,前路一片光明,真正的‘广陵散’很有希望重现人间。
秦朝很希望慕容阿碧修炼音功,又不想她卷入打打杀杀之中,劝她道:“音乐既可使人快乐,又可使人忧伤。音功既可伤人,又可救人,既可害人,又可助人。你不妨用音功试试,看能不能把赵小丫的内伤快点治好。”
小柳在旁边听了,抢着道:“反正我没事做,不如我来。”
慕容阿碧道:“我不知道行不行。”一句话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