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少恭脚步一滞,听出身后那人的口吻微露的不怀好意,他挑了挑眼角,悠然回过身,微眯起眼眸,轻笑出声。
“呵呵,雷长老……不,该称呼雷掌门才是!雷掌门继任掌门之位不久,应是为门派琐事忙碌不已,何以有空前来江都这凡间的花花世界?”
停顿了下,欧阳少恭敛起了敛神色,好整以暇续道:“莫不是为了少恭这私逃出门派之人?”
青玉坛掌门雷严闻言哈哈一笑,摆了摆手,道:“少恭过谦了!我找你找了这么久,当然是为你而来。”
“哦?”欧阳少恭眉头微微一挑,而后摇了摇头,笑道:“掌门高看少恭了。少恭身上一来没有掌门所要之物,二来没有能力助掌门一臂之力,还望掌门勿与少恭开玩笑。”
雷严敛起了笑,那双野心勃勃的眼眸中暗藏暴戾,长满了黑胡子的粗犷的五官因不悦而显得有点阴森恐怖。
“少恭说的哪里话!身为青玉坛丹芷长老,少恭的炼丹之术出神入化,令雷某佩服不已!少恭不愿随雷某回归,莫不是看不起雷某?”
若是往日,欧阳少恭或许会与雷严扯上半天,再乖乖束手就擒,毕竟雷严的行动早已为他所掌握,一切都是他计划中的一环,可惜他寻回了苏碧颜,昔日崩塌的世界逐渐构筑成功,眼下他只想尽快夺回被百里屠苏所夺去的半魂,至于其余事,他早已没心思再横生枝节,特别是他妻子对他所做之事有所察觉的情况下。
“掌门严重了!”欧阳少恭心中冷笑,甚为不喜雷严的纠缠,语气却仍一如既往的温和,看不出一丝异样,“少恭还有事,不便与掌门聚旧,告辞。”
就在欧阳少恭微垂着头对雷严拱手之时,数名青玉坛弟子从天而降,将他包围起来,雷严在旁冷笑:“丹芷长老想走?怕是不易!”
话说,欧阳少恭与九天玄女一战,百里屠苏等人看得清清楚楚,再也没有人认为欧阳少恭是只懂炼丹不懂武的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是以撕破脸皮,见青玉坛弟子欲出手将自己擒住,欧阳少恭也懒得伪装了,挑高了眉头,似笑非笑地看向雷严,不屑地轻问:“雷掌门,你认为你困得住我?”
“少恭不信,自可一试,好看的小说:!”雷严自是知道欧阳少恭不像表面般温良无害,实力也是不错,但他更相信自己及其下弟子的实力。
欧阳少恭摇了摇头,微翘起嘴角,扬起一抹饱含讥讽的恶劣笑意,以吟唱般动听的语调叹息道:“看不清形势的人,甚为可怜!想来这些人亲眼见证绝望的一刻,所流露出的东西定然~十分的~美~妙!”
无视群扑上来的青玉坛弟子,他拂了拂杏黄色的广袖,祭出了一架瑶琴。
纤细修长的十指按上琴弦,轻轻划动,一个琴音落下,一道金黄色的光芒自瑶琴身上向外扩展,瞬间将扑上来的弟子弹飞至远处,口吐鲜血,意识不清。
“……!!!”雷严大吃一惊,两眼瞪大,不可置信地盯着欧阳少恭,喉咙颤动,半天才挤出一句,“少恭……何时拥有了如斯可怕的实力?!”仅此一招,便将他最得意骄傲的众弟子打成重伤,这种实力不可谓不强!
而接下来的事,更令他心中泛起阵阵寒意,宛如置身于三尺寒冰之中。
欧阳少恭收起瑶琴,看似随意的轻轻拂袖,一道强烈的气流以他为中心向外扩散,那些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吐血昏迷的弟子,转眼间被这气流所夹杂的力道碾碎,化为齑粉。
一阵柔和的微风拂过,带起阵阵花香,众弟子所化的齑粉被风吹起,消散于天地间,不留一丝痕迹。
雷严后退两步,脸如死灰,额上渗出如黄豆粒大小的汗珠,身上的衣衫也在刚才的变故中被不断渗出的汗水沾湿。
他终究是少看了欧阳少恭!此人深不见底,根本从未被他看清过!
解决掉在自己眼中不值一提的弟子,欧阳少恭竟是上前两步,来到了雷严跟前。
“雷严,你早就是我算计的死人!若你识趣,尚可活得久一些,可惜……”欧阳少恭拖长音调,对着雷严摇了摇头,露出了颇为感慨的神情。
蓦间,他双眸半眯,奋力振袖,挡下雷严抢先出手的一击,然后以力借力反手一击,当下将雷严逼退数丈远,单膝跪地,嘴角渗出殷红的血丝。
雷严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抬起头,双瞳圆睁,爆发出强烈的不甘,瞪着欧阳少恭狂笑,笑声带起的震动令受伤的内脏泛起剧烈地痛,他抬起右手捂住心胸,脸容俨然扭曲。
“少恭,你可知我为何得知你的下落?可知是谁背叛了你?哈哈~~那是你一辈子都想不到的人!你难得寻回的妻子已离开了你,连她也背叛了你,我雷严诅咒你永远得不到幸福!哈哈哈~~”
岂料,他并没有看到欧阳少恭被触及逆鳞的吃惊或震怒的表情,而是挂着讽刺笑意高高在上的蔑视。
“谁说阿颜离开了我?”欧阳少恭嘴角勾起一抹残忍冷酷的笑意,“背叛?掌门说的可是寂桐?抑或巽芳?如今说来,是谁也罢。一个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