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大概有一年都没见面了,不过就和我想的一样,张俊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是那种搞怪又亲热的语气。
我没有直接说出要他帮忙,绕着圈子聊了好一会儿,他估计正在上班,也不方便煲电话,所以我就说等过几天见面吃顿饭,他说没问题。在挂掉电话前的一刻,我才装着刚刚想起来的样子,跟他说别的朋友有个事情要托他帮帮忙。
“请我吃饭时假,这件事才是真的吧?”他在电话那边嘎嘎的笑了笑,道:“谁让你帮忙,不好意思开口,托你过来说情?”
“你既然都知道了,就不要多问了,给人留个面子。”
“说说吧,什么事情。”
“有个东西,是他家里返修老屋的时候从地下挖出来的,上面画了点很难理解的条纹,你就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所以拿给你看看。”我道:“他不想声张,恐怕这是什么要紧的东西,所以没有拍照,不过东西上面的条纹都拓下来了,我可以发给你。”
“是这样啊。”张俊又笑着道:“如果这个事是你本人来找我帮忙,那没得说,但是别人拐弯抹角的还不肯自己来说,那我就没办法了。最近手头紧,钱不够花,你跟他说,拿点钱出来,我也不能白忙活的不是?”
我也没跟他啰嗦,直接找他要了个账号,然后跑去找金瓶梅。这点小钱在金瓶梅眼里不算什么,他打了电话,让湖南那边的伙计给卡里打了钱。等到钱到账以后,我把事先做好的那个文件交给张俊,跟他说事情比较急,别人等着结果,让他抓点紧。
事实上,我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因为就凭那些乱七八糟的线条,能看出什么?但是有的事情就是这样,如果一直放着,会让心里越来越堵,只有真正去做了,去努力了,即便没有结果,但自己也可以给自己一个解脱的理由。
东西交给张俊之后,我就一直在等他的消息,如我所想,那些毫无其它根据的线条像个无头无尾的谜语,缺失的旁证太多,估计他看不出什么,两天之后,张俊没有传回消息,我也没有催他。心里一直在说服自己:你已经努力了,假如真没结果的话,也不用遗憾。
这时候,金瓶梅他们已经准备开始对矿场的地下空间进行最后一次摸索,恰好,可能是因为前两天一直受凉的缘故,我感冒了,头晕脑胀,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所以金瓶梅他们四个去做事,留下邝海阁负责照顾我。
金瓶梅他们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我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着,突然就被电话铃声给吵醒了,迷迷糊糊拿起来一看,是张俊打来的,我的睡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邝海阁就在旁边坐着,不过对他可以完全放心,他毕竟是我爸的人,就算我打电话时说点什么,他也不可能外传,我马上就接了电话。
“哥们儿,你是不是该跟雇主说一下,让他再加点辛苦费,这两天我都没怎么睡,累的老血都吐出来了。”张俊上来就开玩笑,不过我听出他的语气里的确有一丝疲惫。
“钱不是问题,关键是事情办的怎么样?你看出什么结果了?”我心里也有点怀疑,因为我觉得张俊是看不出什么的。
“这些劳什子玩意儿,我真没看出什么。”张俊在那边表示遗憾。
“哦哦,那也没什么,不要紧……”这是我预料中的结果,但是心里总还是有些失落。
“失望了是不?看来你对这事还挺上心的哈。”张俊打了个哈哈,话锋突然一转,道:“我是没看出什么,不过有人能看得出来,别说,你给的那些东西还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