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以,一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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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羽从剕那儿出来后直接去了颜渊位于市中心地下的一座非常隐秘的药品实验室。
果不其然的在那里找到了那位把实验室当家住,不修边幅的“好人医生”……
颜渊原本向后梳得一丝不苟的金色短发如今乱蓬蓬的,眼镜下面的黑眼圈很重,身上套着不小心滴上各种药物制剂的白大褂,知道严羽到了迎出来的时候,脚上甚至还趿拉着一双来不及换下的拖鞋……
严羽看着他的样子就想扶额,“就你这个样子,出去到桥下冒充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我也不会觉得突兀的。”
“嘛,这才是自我的真实展现啊~”颜渊说着把严羽让进去,在堆了一叠随意摆放的实验报告的椅子上扒拉出一块儿地方让给严羽坐。
“你是意思是邋遢是你的本性,”一屋子的乱七八糟让有洁癖的严羽皱了下眉,没坐椅子,转而靠在了摆满药剂滴管的桌子边,调侃他。
“少主您又在给我布思维陷阱让我跳了。”颜渊抱怨地皱皱鼻子,顺手理了下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走到五厘米厚的升降式钢板隔离门边上,在罩着透明有机玻璃的开关控制板上推了个按钮打开这间实验室的通风装置,说话的声音带着熬夜过后的沙哑,但一如既往的轻快,“人家刚才只是说能有机会释放真我而不受社会和规矩的约束是件很不错的事情啦!这怎么能说邋遢是我的本性呢?”
严羽看着他的样子保守估计着男人起码有四天以上的时间没休息过了,但奇怪的是这人说话思路清晰,甚至比他平时还要警醒而条理分明,而举手投足也丝毫不见疲态。
严羽在他走回来的过程中看了他半晌,而后慢慢蹙眉,再说话的时候语调已经是非常正式而强烈的了,“……颜渊,你对自己用了神经类兴奋药剂来保持清醒?”
颜渊已经连续渣在实验室超过一个月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这简直就是不要命的做法,其他书友正在看:。
其实严羽很少用这种上位者带着训斥的语气来跟颜渊说话,如今这骤然强烈的语气明显让神经大条的医生愣了一下,看着他家少主迷茫的眨眨眼,继而反应过来,脸上立刻露出了不可思议来,“怎么可能啊少主!人家还要留着小命为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呢,怎么可能做出那种只有二货才会做得出来的自寻死路的事情啊啊啊啊!……”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你眼睛上那像是被人打了两拳的黑眼圈和跟你黑眼圈截然相反的亢奋精神是怎么回事。”
“啊,这个啊!我这阵子不是一直在研究小Cat身上那个U9的解药嘛,可是少主您也知道在没有毒药的情况下要研究解药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小Cat不肯把他剩下的最后那支U9给我,所以我只有自己先研究这个。现在U9的成分研究的七七八八,我在实验白鼠身上得到的数据总是不直观的,所以想着还不如自己来试试。”
严羽默默地看着他眨着眼睛不知死活的无辜样子,心想,二货最多只能做出来注射兴奋剂上瘾的事情,你用自己当实验**,说你是二货都是抬举你。
叹了口气,严羽摇了摇头,“阿渊,你这是真的把那个Cat放在心上了。”
“不要叫‘那个Cat’那么生疏嘛……少主您去骗骗别人还行,不过您是骗不了跟您一起长大的我的啦!您不是绝情的人,当初在绝岛监狱,Cat帮了还是裴林的您那么多,虽然那时候您失去记忆,但醒来后那些事情您根本不可能全部都当做没发生而把Cat当陌生人的。”
严羽对此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笑吟吟地看着他,带着一抹不怀好意的味道,“不管我怎么看他,阿渊你以千羽家家臣的身份去为一个外姓人做到了不惜以身试药的地步,都已经是违背家族规矩了。”
粗神经的好人医生在那一瞬间脸上的表情有了那么一点儿尴尬和为难,他蹙着眉,文雅的金边眼镜后面,淡茶色的眸子透着一点儿压抑着的痛苦,“少主,我……”他顿了半晌,忽然泄气地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摘掉了眼镜,疲惫地揉着眼角,“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他说着,原本揉着眼睛的手忽然就捂住了脸,连声音都带上了被压抑了太久太久的哽咽,“这世上,恐怕除了我,再也没人会关心那孩子的死活了……他才十八岁啊!还是个原本应该无忧无虑放肆恣意的年纪,我怎么能……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折在一只药剂上面!……”
颜渊的样子看得严羽心疼。
他从没见过这个凡事都得过且过大大咧咧、只对医学研究执着的医生,在除了他之外,还曾对哪个人像如今对Cat这样劳心伤神过。
他和颜渊之间,虽是主仆的身份,但是从小一起长大,颜渊还虚长他几岁,实际上,根本就是至交好友的情谊。
如今看见这平日里几乎时时刻刻都一副笑脸的男人这样痛苦,严羽忽然觉得不忍。
原本想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