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恨不得他死在外面才好。
看起来单薄的剕一点不费力的抱着他往浴室走的步伐很稳,可事实上,这种拦腰的公主抱姿势所表达的占有和保护的意思对司徒而言是很羞辱的。如果是以往他大概会给剕一巴掌,但是现在经过云秋炀这么一闹,他再对剕说什么他不需要剕的庇护,不需要剕的喜欢这一类的话……好像也太苍白无力了一点……
“喂!”不愿意在暗自纠结着跟自己的思想感情作斗争的司徒焰出声打破了这有点静谧得有点诡异却貌似还有点和谐的气氛,在剕怀里别过头,他的声音听出去喜怒,“你给我留下的那个药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剕的脚步闻言稍稍顿了一下,再恢复正常步调的时候,男人声音柔软语气坚决的告诉他,“别问了,对你来讲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司徒焰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却因这个动作牵动了肩头的瘀伤轻轻皱起了眉,“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剕拉开浴室的门把司徒放进浴缸里,扯掉司徒的裤子转而动手解自己的衣裳时,随口回答:“可能……快了。”
说了等于没说!
司徒焰在剕抬脚跨进浴缸的时候微微蹙眉冷冷扫了那男人一眼,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不爽剕跟他共浴还是不爽剕模棱两可的答案,“不想回答就装死别接话,少说这种话来搪塞我。”
坐在浴缸里从后面环抱住男人强壮匀称的身体,剕闻言先是怔了一下,继而眯起眼睛无声地轻笑起来——他和司徒之间这种仿佛在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日子里做着平凡的事情,彼此间没有反抗没有镇压更没有伤害的和谐日子,真的是太久违了。
剕想,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的意外,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跟眼前这男人有这么宁静拥抱的时候了……
这么想着,先前还气得想杀人的妖孽攻先生忽然间,又有点儿感谢云秋炀了= =……
他心情一好,大概就在一个不留意中把内心的喜悦之情洋溢到了嘴上……听到他低柔笑声的司徒一个用力挣开他环抱着自己的手臂,也不看剕,只是侧着靠在浴缸上看着前面瓷砖上的暗纹儿,“你笑什么?我这话问得你心虚了?”司徒冷笑一声,“你们是想一走了之吧?那我呢?你准备把我留在这儿?”
司徒说这些话的时候脸色虽然是冷的,但是他一连好几个问句说出来,语气却是在不知不觉间用上了那种类似于情人之间带着点玩笑味道的不依不饶的质问,!
剕一语不发地听着司徒把这一连串的问题说出来,然后悠闲地撑着下巴,饶有兴味地看着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儿的司徒越来越僵硬的脊背,勾起嘴角,笑得意味深长——
“司徒,这辈子,就算我毁灭,也是一定要拉你下地狱陪葬的。所以,你觉得……我有可能把你自己扔在这儿么?”
闻言,因为问了不该问的话而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僵硬着身体不敢回头看身后那该死的混账得意笑脸的司徒逐渐冷静下来,不知是安心还是失落的,苦笑着轻轻叹了口气。
是啊……有可能么?……
一个就连进监狱被软禁都要把你锁在身边,对你的占有欲近乎偏执的男人,怎么会把你留在这里自己逃出生天呢……
坐在司徒焰背后仅凭那脊背线条绷紧和放松的程度就能判定对方此刻表情的剕随手拿过旁边的浴巾擦了把脸,遮住了自己越发幽深的目光——
可是,司徒,我舍不得你死呢……
………………
…………
裴林这一整夜都没有阖眼——他看见他房间里的那张床就觉得恶心,在打雷大雨的黑夜里,即使把房间里的灯全都打开,也根本没办法消除那种深入骨髓的憎恶和恐惧。
他在大雨刚听的时候就从霍斯的主楼里跑了出来,当Cat在后院的石凳上找到披着衣服的他时,他正环抱着双臂尽量裹紧外套在清晨大雨初歇的冷风中瑟瑟发抖。
Cat招手叫旁边收拾院子的仆人去拿杯热牛奶过来,自己则尽量用会让裴林感觉到的,不会吓到他的步调走到黑发黑眼被冻得脸色发青嘴唇发紫的少年身边,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裴林身上,“别这样,这种事儿终究会过去的,打起精神来。”
Cat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生动清亮,那语气带着点在为他打气的劝慰。可是裴林听着,却是很木然的连一丝反应都没有……
见他这样Cat轻叹口气在他对面坐下来,可是这一面对面,看着裴林的脸,Cat却又不自觉的想到了昨天的那个慑人的眼神和命令式的说话口气……于是不禁带点试探的轻声对裴林道:“昨天我去看你,你把我赶出去了。还记得么?”
“我把你赶出去了?”裴林终于把乌黑的眼珠转向Cat的方向,他疑惑不解地看着眼前金发蓝眼的漂亮少年,微微皱眉,开口的时候声音却因为受凉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有些沙哑了……“怎么可能?……”
“是。”Cat点点头,“你记不记得——你是怎么把我赶出去的?”
裴林更加迷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