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贵悔恨之极,懊恼之极。
早知道,他就不该来田里看什么脚印。
早知道,他就不该穿这双鞋来的!
想起这双鞋。还是他家的穆春花在家里时,因为怕他穿着太过平滑的鞋,在田间地里摔倒什么的。所以才在他的鞋底上,专门制了一些防滑的纹路。
哪儿知道,正是这些纹路。
今天害了他。
他眼眸倏地看向蓝衣衣,是她,一定是她。
是她在暗中搞了鬼,是她在暗中动了手脚。
要不然,他根本就没有来过这田里,怎地会在上面留下了脚印!
蓝衣衣看着他眼中的恨意,唇角轻不可闻的挑了一下,眉眼中露出忧伤的模样,道:“二叔,我刚刚叫你不要来这田里,你却非要来。”
见他张了嘴,似是要说话,她叹息了一声,抢先道:“我想二叔你昨晚上来的时候,一定不记得自己是穿的什么鞋子了。所以你刚才,才会那么大胆的走到脚印上去。”摇了摇头,声音无不嘁叹:“你应该跟琛表哥一样,都是觉得赵家村里,应该有人同你穿一样大小的鞋子,应该有人踩了泥土留下的脚印,同你的脚印是一样的,可是……”
她拉牛牛速的闪过了一道流光,“你万万没想到,你昨晚上穿的鞋子,同今天穿的是一样的,是脚底上制有纹路的鞋。二叔,你这一次……”
“赵大丫,你别再胡说了!”赵二牛气愤不已,指着蓝衣衣狂声怒吼。
蓝衣衣抬眸,眼睛哀戚的看着他:“二牛哥,这事儿都是大伙儿亲眼瞧见的,你怎么能说我胡说呢?你要是说我胡说,不就是在意指大伙儿是傻子瞎子吗?”
如果不是傻子瞎子,怎么能将亲眼瞧见的事实,被定为瞎编乱造的胡说呢?
赵二牛气极,胸膛一时一起一伏的,想要找话辩驳,可是又找不到合适的话,一时之间,只得恨恨的瞪着蓝衣衣。
蓝衣衣看了眼赵二牛,看向赵长贵道:“二叔,我自认为我还是待你们不错的。你们之前一次又一次的中伤我,一次又一次的在背后恶整我,但是我……都一一的原谅了你们。而刚才,我本也想就这么算了的,本也想劝阻你,不要来看这田里的脚印,就让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可是二叔你,没记起昨晚上穿的鞋子就是现在的这一双,偏偏要来这儿,二叔……”
“赵大丫,你……你给我住嘴!”赵长贵实在是气不住了,盯着蓝衣衣,恶狠狠的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蓝衣衣低低叹着气,眼睛里弥漫着委屈,乖乖的住了嘴将嘴巴闭上。
这时候,那些村民都已经明白了,怪不得在院子里的时候,赵大丫不想让赵长贵来这田里,原来是因着这个原因,这赵长贵……啧,真不是个人!
穆琛看着现在这个状况,身侧两边的手紧紧的握了一下,却是很快的松了开,他挑眉看着一副委屈之色的蓝衣衣,笑了笑,道:“大丫妹子,你这一招,可真是叫人佩服。”
“啊?琛表哥,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听不懂,”蓝衣衣望着穆琛,弥漫着委屈的眼睛,隐了森寒动人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