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付迎春。
付迎春从城里回来,去蓝衣衣家,找不到蓝衣衣,听人说她跟着唐怡婉来了吴宇家,便背着背篓,急匆匆的跑来了。
气喘吁吁地跑到蓝衣衣跟前,付迎春眼里掺着些急色,却更多的是喜悦的看着蓝衣衣:“大丫,你在这儿呢,快回去,咱快回去,今天我进城卖了不少的银子,咱快回去……”眼角瞥到容婶子也在,付迎春楞了楞,慌忙顿住自己的声音,瞧她这个没长脑的,怎地在别人面前就说起这事儿了。
容婶子一看付迎春那防着自己,不愿有什么事让自己知道的眼神,口里嗤了嗤,道:“迎春,你最近倒是和这水性杨花的贱娃子走得很近啊,刚才你说进城卖了不少的银子,你卖什么卖了不少的银子啊?”
“容姐,我这……我这……”付迎春慌了,容婶子这样一问起,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蓝衣衣学着容婶子的样子嗤了嗤,“容婶子,你打听这干啥啊?春婶卖了什么,跟你有何干系?”现在春婶在这里,她也不好将她推进水沟里惩罚她,只得冷寒了眼睨着她,“容婶子,关于刚才说的贱不贱的问题,咱也就不讨论了啊,因为你刚刚也说了是我家二婶‘造谣’,既然你也说那是造谣,便知道那话是信不得了,”拍了拍她的肩膀,“容婶子也要极点口德,人家造谣,你跟着胡说,也是不对的,老天爷也会看着,也会记着你的。”收回自己的手,“我和春婶还有事说呢,就先走了啊,”说着,冷然一笑,转身便拉着付迎春离开。
容婶子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没反应过来蓝衣衣说的话的意思,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蓝衣衣已经和付迎春走了好几十步远。抬手愤恨的指着蓝衣衣的背影,容婶子气得身子一抖,骂了句“死娃子贱娃子”,猛然想起头上的老天爷,身子又是一抖,缩了缩脖子,口里细声的念叨着什么,便扛着锄头往自己家跑。
蓝衣衣和付迎春回到家,付迎春放下背篓,便拿出今天进城得到的十二两银子。
“大丫,给,这是今天卖酱料得的银子,福缘楼的齐掌柜说这酱料味道不错,跟之前的酱料味道不相上下,就又多给了二两银子,你快看看,快看看这银子。”
付迎春一辈子还从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她家省吃俭用,这么多年也就攒了九两银子,攒那九两银子,还是想着给自己在城里做长工的儿子,将来娶媳妇儿时所用。突然一下子见到十几两,她感觉自己像在做梦般。
蓝衣衣将十二两银子接过来放到桌子上,目光盯着银子,暗想这齐掌柜也算是有心了,竟然还多给了二两。嘴角咧着一丝笑,拿起桌上的八两银子递给付迎春:“春婶,这是八两银子,算是给春婶的分红,”顿了顿,想到她可能听不懂分红二字,又忙纠正道:“春婶出了辣椒和大蒜,还出了力帮忙,这算是给春婶的酬劳和那辣椒大蒜的钱。”
“大丫,你这……”付迎春楞了,呆傻的看着蓝衣衣。双手几乎是有些颤抖的接过八两银子,“你这……你这要给我这么多啊,我只是出了点力而已,其他什么都没做,”就算是那些辣椒大蒜,加起来也不过几百文银钱而已。
蓝衣衣笑了笑,轻拍了两下付迎春的手:“春婶,这是你应该得的,你出了材料又出了力,应该得这些银子。”
“可是大丫……”付迎春激动了,感动了,一下子飙出了泪来。低头瞥着手里的银子,半饷都有些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