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春花虽是有些忌惮蓝衣衣死去的“爹”和“娘”,害怕他们真的来找自己,为他们的孩子讨回什么公道,可是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她还是鼓起了勇气,对付迎春道:“我说春嫂子,你也别在这儿装什么好人了,那么多的果子,那么多的银子,难道你就没有心动过?若是没有心动,那今天干吗要跟着到这儿来?很明显的,你也是想要那些果子来着。心里明明已经那样想了,现在又何必在这儿装老好人,你不觉得这有些虚假吗?”
“就是,想装好人,当初就不应该跟着来的,现在来了,又在这儿说些假好心的话,真是假仁假义,”容婶子歪了付迎春一眼,嘲讽的嗤之以鼻。
付迎春一时有些错愣,没想到穆春花和容婶子竟然会这样说自己,楞了楞,涨红了脸道:“春花,容姐,你们怎么……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什么时候假好人,什么时候假仁假义了?我跟着到这儿来,是因为想知道今天这事儿到底该怎么办,我不想看着两个孤苦无依的孩子,被大家这样欺负,我……我没有你们说的假仁假义。”
“春婶,”蓝衣衣这时看向付迎春,感激的道:“春婶,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和山娃子说话,春婶的好心,我和山娃子都知道,我和山娃子都知道春婶是个好人,”瞥了穆春花和容婶子还有族长一眼,“不像有些人,打着一些荒谬的幌子,想占有人家家的东西,分明就是强盗土匪一类。”又冷冷的嗤了一声,“这么多人欺负我和山娃子两个,说出去,也不怕把人的大牙笑掉。”
“唉,就是!”站在蓝衣衣身后的唐怡婉,跟着嗤了一声,“要是让其他人知道我们村这样子欺负两个孤苦无依的孩子,我想其他人,一定会以为我们村的人,太没人性,太没天理了。说不定还会叫官府来管管,管管这没人性没天理的村呢。”
听着官府“二字”,穆春花还有容婶子皆是一楞,族长也微微征了征。今天这事儿,本来就不光彩,说出去,理亏的人,本来就是他们。他们来这儿,打的也就是一个“有福同享”的口号,可这口号,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个幌子,要是真的让其他人知道这事儿,或是这事儿好死不死的传到了官府的耳朵里,他们这心里,还真是有些怕的。
周围其他的村民这时已经开始动摇了,他们都是在田间地里种庄稼的庄稼人,庄稼人很多其实都是胆小怕事的,现在一听到官府,让官府来管管,不禁都有些害怕的缩起了头。
蓝衣衣见大伙儿都似乎害怕了,都木楞着不说话,心里冷笑了一声,赶紧道:“其实我没跟大伙儿讲,上次我去城里卖柴,买柴的那位人,正好是在官府里当差的,当时那当差的人见我十分可怜,不仅多给了我一些银钱,还跟我说,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就去官府里找他,他一定会帮我忙,帮我化解困难。”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看着族长,“族长,你说……今天这事儿,我要是去城里告诉了那位当差的,不知道那位当差的,会不会带着一帮差役,来我们赵家村,帮我讨个说法啊?”
族长心脏一颤,猛地哆嗦了一下,烟杆指着蓝衣衣,语调不稳的道:“你……你撒谎,你……你哪儿能认识什么官府的人,你……你很明显的,很明显的就是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