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说苏大小姐跟叶少爷一口一个晋哥哥蓉妹妹喊的那般亲切,流恋却理都不理呢。关键就在于苏大小姐那水准当真跟流恋不是一个层次的。
卖萌卖腐卖蠢,流恋是样样精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着不人不鬼的,就直接上断子绝孙脚了。这不,两句小哥哥一喊,人家就立马笑嘻嘻的打开门让她进去了。
小哥哥见着漂亮姑娘就走不动路,一边给流恋带路,一边开始主动介绍道:“姑娘,你今个可真算来对地方了。暮云镇最大的窑厂,就是我们这家。每年给宫里头进贡的瓷器,都是从我们这出的。”
“呀!这么厉害啊!那我能看看么?”
流恋眨着明亮的眼,自己默默在心里给自己的演技点了个赞。
小哥哥略带歉意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道:“这……对不起啊姑娘,这官窑的烧制过程,是不允许外人看的。那啥,我可以带你去看别的,那边有几件已经快要出窑了。”
“好啊,”
流恋欣然应允,她其实看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能让她找个理由脱身,借机去找小冤家就成了。
这烧窑地来了个陌生姑娘,许多工人都投来好奇的眼光。小哥哥似乎在这里还有些地位,一路走过,都没个人出声询问他怎么带个姑娘进来的。
倒是后面有几位正在歇息的老工人,估摸着是辈分比较大,开口乐呵问道:“这小姑娘是哪来的啊?”
流恋还没回答,小哥哥就热情道:“外地来的,好奇这瓷器是怎么烧制出来的,特意找过来想看一看,我就带她进来了。”
“哈哈,傻姑娘,这烧窑有啥可看的?捏好土,掌握好火候,放进窑内烧就是咯。”
老师傅说的简单,流恋虽对瓷器不熟,却也知道这是门大学问。三言两语虽能概括,可真正动起手来,就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了。
“老师傅说笑了,要真像你说的这么简单,那岂不是各个都能开窑厂了?烧窑可是门手艺,我虽然不懂,却也知道其中自有奥妙,才不是你说的那么轻松呢。”
流恋回了话,也给了面。一番话只字不夸,却把几位老师傅说的甚是满意。
“呵呵,小姑娘既然这么说,那今个要是不让你看一看,你是不会死心咯。”
几位老师傅笑着,刚才说话的那位用烟斗敲了敲地面道:“说来也巧了。今个正好有要出窑的瓷器,小姑娘要是耐得住性子,就在等等。待会儿我们少东家正好也过来,他要是同意,你便可以一起跟着瞧瞧成果如何。”
“好啊。我耐性可好了,我等。”
流恋寻思着找个机会开溜,可那几个老头子像是跟她耗上了,拉着她一个劲闲扯。眼看着这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流恋担心叶少爷的安危,考虑要不要来场动乱转移视线什么的。有位老师傅忽然站起身道:“少东家,你来了啊。”
老师傅话一出口,其余几人皆站起身迎接。流恋回过身,就见一褐色长袍男子正疑惑的望着她。然,众里寻他千百度,男子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正是失踪了快一个早上的叶少爷!
小神棍?
显然,叶晋渊看见流恋也很惊讶。暮云镇的瓷器名满天下,他难得来此一趟,自然要过来讨教一下手艺。想着白天那些妖魔鬼怪也不会冒出来,遂就一个人出来逛一逛。正巧,就遇上了当地最大窑厂的少东家,冯培元。
两人在茶楼相谈甚欢,叶少爷提出想看一看烧窑过程,冯培元便带着他来到这烧窑场。这会儿,眼见着有一陌生姑娘,而且看样子叶少爷还认识。冯培元便忍不住疑惑道:“叶兄?这位姑娘是……?”
叶少爷还没搭腔,流恋便窜到他的身边,揪住他的袖子做生气状。
“说好的要一起过来看这瓷器是怎么烧制而成的,你怎么就丢下我一个人来了呢?还好我精明,沿途打听了一下!瞧,我看你这下怎么甩掉我!”
叶晋渊弄不明白这是演的哪一出,但反应力是极快的。轻轻笑了一声道:“这烧窑过程枯燥漫长,我是怕你觉着无趣,才独自一人来此地的。如今既然被你找着,我就给你赔个不是可好?”
这话一说完,叶晋渊便向冯培元介绍道:“冯兄,这位是我的表妹。这次随我一起出来游玩的,她性子欢脱,从小就比较调皮。独自一人找来这里,如是给冯兄添了麻烦,还望冯兄多多原谅才是。”
冯培元一听这话,忙摆手道:“叶兄说的这是哪里的话。你们远道而来,我应该感到荣幸才是。来来来,正巧一起随我看看快要出窑的新货。王师傅,时候差不多了吧?”
冯培元这么说着,就和几位师傅朝快要出窑的炉子走去。流恋趁着间隙忙凑到叶晋渊耳边小声道:“什么都别问先听我说。这地方不对劲,找个理由赶紧离开。”
叶晋渊见着流恋神色严肃,不像是开玩笑。当即点了点头,刚想寻个理由告辞。却听冯培元热情招呼道:“叶兄,你们快过来啊。时候差不多,已经准备开炉了。”
在这节骨眼上说走,好像不太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