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他们就没有在为难你们?”
流恋神情严肃,虽然早就猜到事实真相多半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但也没料到,竟是这么悲惨。
“呵~怎么可能不为难?”绿乔凄婉一笑,眼里满是悲伤。“哥哥出去寻找阿阮姐姐,他们隔三差五就会来我家骚扰我。所以以往只要哥哥一走,我就不会待在家里了。我宁愿在沙漠里被黄沙吹的脸上生疼,都不愿意去面对他们。直到有一天,我准备出村的时候被他们其中一人发现了。他一直追我到月牙河边,见我无路可退,便想对我做一些肮脏之事。”
“大漠女子性子烈,我就是宁愿一死,都不会如他所愿。谁知就在我欲跳河之际,月牙河里竟伸出一条粗壮枝蔓,直接缠住那人,把他拖进了河里。我当时完全就吓傻了,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后来我就听见了阿阮姐姐的声音……”
“阿阮的声音?”
流恋为了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或者说绿乔是不是神志不清,又特意问了一遍。绿乔点了点头,非常肯定道:“没错,就是阿阮姐姐的声音。她一直照顾我和哥哥,我早就把她当成亲人看待了。虽然看不到人只听见声音,但我可以肯定,一定是她没有错。”
流恋耸肩,“好,你继续说。”
“那人被拖进河里,一直没有浮上来,想必是凶多吉少。阿阮姐姐让我不要害怕,她说自己成了怨灵,无法与我见面,她要我替她办一件事。我向来听她的话,而且心里也对她一直愧疚着,便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话说到这,事情已经很清楚了。那件事不用绿乔说,流恋等人都已经猜到了。所谓冤有头债有主,阿阮被害死,成了怨灵之后,肯定就是要复仇。无奈她多半是离不开月牙河,所以就让绿乔帮助她。
“那朵花就是阿阮姐姐给我的。她让我种在家里的角落就好。还让我不必在对那几人躲躲藏藏,不仅不用躲,还得把他们引过来,让他们瞧一瞧这花。但沙漠天气恶劣,这花虽然是阿阮姐姐的灵气所化,却也活不了多久,所以需要不定时的喂一些人血。我知道阿阮姐姐不会害我,所以就听她的吩咐去办了。”
“果然,那几个人只要稍稍一勾引就上了钩,我带他们看了那朵花,有的回去后就大病不起,有的疯疯癫癫着了魔。阿阮姐姐把一切都算计的好好的,她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却也不会让村里人怀疑到我和哥哥这边。她深爱着哥哥,总是在替他考虑着。所以有意让那些人一个个慢慢死去。最后一个,也就是前几天才死的。从未有人怀疑过什么,对于这种死的不明不白的,村民们最多只会说是鬼怪作祟罢了。”
流恋不置可否,翻了翻白眼道:“她是替你哥哥考虑了,可是却没有替你考虑过。你自己瞧瞧你这一手臂的伤,是她这个姐姐该干的事?”
绿乔摇了摇头:“没事的,就是放点血罢了,不会伤害到我的。”
“可拉倒吧!”
流恋一甩手,一脸不屑。“妹子,你不知道什么叫怨灵吧?你以为是随便什么人死后都能成为怨灵的?天真!打从她成为怨灵的那一刻,她已经跟恶魔做了交易,你阿阮姐姐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阿阮姐姐了。她现在是复仇,让你放点血而已。很快她就会六亲不认,你们这片绿洲的村民,一个都别想活。”
“不可能!你不要胡说!”
绿乔明显不信。毕竟阿阮在她的心中,早已是根深蒂固的存在。就凭流恋的三言两语,怎可能让她相信阿阮已经变了。
流恋知道她不会相信,这事换谁谁都不会信。可事实就是如此,她可是阎王的千金,对这些死后的鬼魂所幻化的东西再清楚不过了。
最普通的,也就是最平凡的。死后自己找到了生死门,进死门入地府乖乖排队投胎。有些找不到路的,或者因为什么原因没去找路而留在人间的,这些就是野鬼。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就是负责去给这些野鬼带路的。当然,他们一开始干的不是这个活。勾魂索命这种事,他们也做过不少。那啥,流恋的娘,堂堂阎后大人,就是黑白无常给他们家阎王勾回来的。
再下来,因为死前存了什么执念,执念太深释怀不了,这一种小鬼,死后就很容易成为地缚灵。地缚灵也分善恶,执善念的,就是希望有人去解救,不会轻易害人。执恶念的,就会带给他所在之地的人一些厄运,更甚是性命之危。
然后,所谓怨灵,多半就是被什么人迫害而死。死后怨气太深,会吸引来一些三界之外的魔物。它们会用些诡计,让那人与他们达成一些交易。比如躯体受他们驱使,或者说灵魂被吞噬之类。总之它们会先替那人完成他的心愿,然后作为代价,那人要付出魔物所需要的东西。
阿阮既然已经成了怨灵,就说明她和魔物达成了协议。魔物往往都是贪婪的,狡猾的,怎可能会好心帮助人?阿阮被仇恨蒙蔽了心智,早就不管不顾了。殊不知这笔交易,不仅害了自己,还会害了她深爱的那些人。比如绿乔,比如洛河。因为到最后,她被魔物吞噬,所做所想,就再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了。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