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旁边的这个病人,昨天还被拖去抢救室,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没有人陪床?就算他觉得自己命够硬,他兄弟甚至亲人们也不至于这么不道义吧?不管怎么说,四十八小时都还没过,他的情况绝不能算是稳定,守着他的人怎么敢走呢?越是想到这里,我心里越是一阵阵的不安。
我也侧身过去,背对着那个人。
我只觉得脊背有些凉飕飕的,我赶紧拿出手机给邢天明发了一条短信。
“病人有情况,今晚尽量守在我病房附近,不要离开。”
邢天明只回了一个字:“好……”
我放心了一些,起来上了个厕所,接着又悄悄的在走廊上看了看,幽暗的走廊上没有人,说明旁边这伤者是真的没有人在陪床,否则这么久早就回来了,至少也应该躺在或者坐在外头走廊的椅子上。
我回到床上躺下,没过几分钟,邢天明又给了我一条信息:“人都在附近。”
我是躲在被子里看的这条信息,接着回复:“随时准备行动。”
接着,我就闭上了眼睛,在黑暗中,人容易犯困,尤其是特别累的时候,这个时候的我也是这样的,但我还是不断暗示自己,强打精神,大概坚持了半个多小时,我觉得差不多了,我也开始发出一阵阵轻微的鼾声来,这么做很“高难度”,要做的像,又要连续,同时还不能真的就睡着了,其他书友正在看:。我的鼻子因此相当的不舒服,隔壁的鼾声和我此起彼伏,持续了五六分钟,忽然之间,那边的鼾声居然戛然而止!
我警觉起来。
这不正常,正常人绝对不会这样忽然终止了打鼾。
而且他的鼾声并不是特别像的那种,只是给人一种呼吸均匀的感觉,仿佛就是在告诉我“他睡着了”。而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见了床铺的响动声——隔壁的人似乎起来了!
我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几乎要屏住呼吸,但我不能,我必须继续保持“打鼾”的状态,如果对方真的是杀手,那么我必须保持“睡着”,才能让他因为错觉而出手。我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看着他,他果然没有去厕所,更没有去外头,而是慢慢的往我床边走过来,这家伙总不至于是要看我的睡相吧?我越来越觉得情况不大对劲了。
他靠近我的床铺,我眼睛只能把闭着,睁开一条缝盯着他看,这时候,我看见他在我床边举起了手,这动作,让我意识到了危险的降临,虽然黑暗中看不起,但这一刻,从他的动作我判断出——他不是举手,是举起了凶器!
我猛地从被我里翻出手机按亮了灯,往他脸上照过去。
他显然被吓了一跳,他肯定没有想到我还是醒着的。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微弱的手机灯光让我看清楚了他受伤那柄匕首,我赶紧伸手出去,而他的匕首还是狠狠落了下来,我扼住他的手腕,他拼命往下压,我的手够不着旁边的警报器,也根本通知不了走廊上的邢天明。我张嘴要大声喊,但却被他“预判”了似的,他急忙伸手捂住了我的嘴,我一边用手遏制他的手腕,一边用手企图扳开他捂在我脸上的另一只手——但我左手着实没有任何力气。
这时候,我该怎么办,我已经快没有反抗的机会了,那家伙力气很大,而我虽然没有感染,但身上伤痕着实不少,的确不是他的对手。
脑子忽然间居然清醒了一些,我没有再去试图扳开他的手,而是靠着左手那点微弱的力量往旁边床头柜上一甩,床头柜上的保温瓶“哐当”一声打在地上。这一声响,在寂静的病房里尤为刺耳。那家伙应该也感觉到了不对,我明显觉得他捂着我嘴的那只手犹豫了一下,力气有所松懈,但很快,拿着匕首的手却在加力,他想要快些杀死我。
但再怎么快都来不及了,门外冲进几个人来,病房里的灯猛然打开,邢天明、马擎空、葛军祥和唐默将那家伙围住,这个时候我才看清,那家伙虽然头上也包着纱布,但显然是临时包上去的,而且他根本不是昨天那个病患,而是那病患的兄弟之一!原来,这帮家伙第一天不动手,就是为了让我撑不住睡着,然而再让其中一个人和病患交换身份,让我产生安全感——我是傍晚睡着的,所以他们只能交换身份,因为那个时候人多,不好动手,他们只能等到后半夜动手。
这回秦天咏可谓是真的下了血本了,我可以肯定那个脑袋受伤的家伙也是他的小弟,他居然用这种方法来混进病房,如果不是邢天明的提醒,我恐怕真的要成为他们的刀下鬼了。
被围住的瞬间,那家伙表情彻底变了,片刻的惊愕恐惧之后,那人反身一刀划向理他最近的唐默,而我趁着这个空档按响了警报器,病房里,尖锐的警报声猛然炸响,随即,我跳下床来,一把拉住那个家伙。那家伙应该以为我真的感染了,不能下床走动,所以当我把他转过身来的时候,他一脸的错愕,而我没有管那么多,一拳打在他脸上,他一个趔趄跌向旁边的病床,撞在病床边缘上,唐默没有给他站起来的机会,又是一脚过去。
“干什么?你们做什么!”这时候,门外传来几声高喊,医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