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沈秋颜的家,当我走进空荡荡的房间里的时候,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这个地方到处都是她的影子,她的气息,衣柜里还放着她平时穿的衣服,抽屉里还有她从前画的画,一切的一切都还在,可偏偏她已经离开了。
我呆坐在沙发上,手臂上的伤都懒得去处理,直到疼痛更加剧烈袭来的时候,我才慢慢站起来去清洗伤口,去上药——回想起来,我也就是这种奇怪的坏习惯,每次受了伤都不及时处理,才会使得自己的手臂上留下了不止一道疤痕。
那些就好像是我作为混子、黑社会的见证似的。
想到暑假还要继续下去,我更觉得难受——想到过后的几个月甚至几年时间都见不到沈秋颜,我简直要发疯。
傍晚,我收到了沈秋颜的一条短信,她简单的说:“我到了,你还好吗?”
我回复:“我很好,放心。”
“照顾好自己,其实几年也不算很久。”沈秋颜回复。
我有些不想和她说下去,离别刚刚开始的这段时间总是最难熬的,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觉得难过。可是我偏偏又想要看到她的回复。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十几条短信,直到她说自己要去整理屋子,安顿下来,我们才停止交谈。
我看了看起墙上的挂钟,刚好已经七点了,这个时候,秦天咏跟孙雪希的“人马”大概已经在江滨路打的不可开交了吧?不知道我没有过去,孙雪希他们会不会很失望,这个时候,我也变得特别失落起来,。我没有践行诺言,霸王龙、葛军祥和孔东城,三个人都已经被打成那样了,我却没能参战,没有勇气亲手为他们复仇。
我心里暗暗的说: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让我们的仇人都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我咬着牙,仰着头,慢慢闭上眼睛,空荡的房间,氤氲着一片很深的孤寂和颓废。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我提醒自己,可是却越发的觉得疲惫。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电话打断了我的思绪,电话是骆明打来的,我赶忙接起来,那边,骆明不停地喘着粗气,说:“不对劲,萧凌,不对劲,你快来医院里……”
我说:“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骆明说:“我总感觉,这几天有人监视我和霸王龙他们,刚才外头有人打架,现在整个医院走廊上都乱了,我感觉有人要趁乱进来……你在哪里,能不能抽空来一趟。”
我说:“我马上到!你让葛军祥跟你们呆在一起,别分散了!”
我心里暗暗骂:这头猪,怎么不早点打电话给我,这种时候,有谁能帮得了我们?!我这里去医院,最快也要十分钟,那边已经乱成一锅粥了,随时都有可能有人趁乱冲进病房去杀人,我就算赶过去恐怕也已经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我越发的急躁起来,从沈秋颜家冲出去,总感觉自己跑得太慢,不禁脚下一滑,差点摔了一跤,我右手一撑地面,伤口的疼痛又蔓延开来,而这种疼痛,反而让我清醒了许多,我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时候,思路也变得慢慢清晰了,我再次拿出电话,打给骆明,问:“现在情况怎么样?我正在打车。”
“很乱,我总觉得有人在门口窜来窜去,不过葛军祥也已经到这个病房里头来了。”骆明说。
我说:“好,你听着,立刻,现在,按警报。”
“什么?!”
“按床边的警铃!”我说,“如果医生进来问怎么回事,你就说霸王龙好像刚才醒了,让他们做例行检查。”
“好,我明白了!”
我说完之后,挂断电话,立刻打了一辆车。我猜测就算有人是想趁乱摸进病房杀人,也绝对不至于专业到会伪装成医护人员,只要有医生守在病房里头,他们是绝对不敢混进去的。这也正好为我争取了去医院的时间。
十多分钟之后,我来到人民医院住院部楼上,这里已经渐渐平静下来,霸王龙所在的病房门大开着,医生们还在做检查,另外有两个医护人员正不停的劝葛军祥回自己的病房,说他那条腿不能久坐。看见这种情况,我心里不禁觉得有些愤怒。无论如何,秦哥在这边一个人都不安排是十分不妥的,这简直就是不把葛军祥他们的命当成人命来看。我相信孔东城那边,即便是今晚这种大战的时候,也一样还是有很多人把手着。否则那边或许更容易出事。
我走进病房,骆明看了看我,点了点头,大概是告诉我没有发生什么事。
医生们走了之后,我们的心又变得紧张起来,那几个医生反复的数落骆明说他大惊小怪,说病人不可能那么快醒来。这个时候我才知道霸王龙的头部受到了剧烈的冲击,这么昏睡下去,根本不知道哪一天是个头,医生甚至说,如果度不过危险期,很可能就要变成植物人,或者就这么死亡也是很有可能的。这个时候,大概只要有人稍稍把他的呼吸器的导管一拔,他整个人就完蛋了。
骆明看着我,说:“今晚怎么办?刚才没得逞,说不定他们就等晚上来了……我们这里根本找不到人来帮忙……”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