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陈亮那个堂口的路上,我打电话向秦哥确定另一个堂口的状况,秦哥却告诉我,那边就像是已经空了一样,秦哥打过去的时候,那边连管事的都没有,就遇到一些根本不能算抵抗的抵抗,而听说我要去陈亮的最后一个堂口的时候,秦哥似乎显得很满意,至少从语气上来说是这样,他对我说:“你先过去打探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如果那边也没有人,陈亮已经跑路了,我就不过去了浪费时间了,现在县城里斗得乱七八糟,大概条子也该出动了。”
我没有说什么,有一种秦哥要利用我当炮灰的感觉。可能做人都容易先入为主,如果是从前,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会觉得是应该的,可是现在我偏偏觉得秦哥在耍我。
当时的情况,容不得我想那么多,我直接赶到那所谓的最后一个堂口,那就是一条繁华的步行街,延伸几百米,两边的店比其他地方高档很多,我相信如果在这里的店子里打架条子们会来得更快。而且这个步行街附近本生就有一个派出所,也不知道派出所是干什么吃的,就开在流氓窝旁边,还无所作为。不过,他们已经跟陈亮勾结了也说不定。
我们从面包车上下来,我让所有人看好了家伙,直接去步行街里的各个店里找人。
这里虽然看起来比较繁华,也比别的地方比较高档,但毕竟在这个县城里,没有什么真正的品牌店,这一整条街市还是以“亲民”为主的,如果有人去过香港的旺角或者澳门的大三巴附近的新马路,应该就会知道那种状况,街道狭窄,人头攒动,叫卖声此起彼伏,路边摊和门面店林立混杂,好看的小说:。
现在是晚上,几家酒吧也开了门,有人站在店门口发传单。
我当时也相当着急,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下,却没有想那么多,直接挨个店问过去,见到酒吧,完全不理门口的营业员,直接钻进去。
酒吧里的保安大概被我们钻进去的几个人气势汹汹的样子吓了一跳,说:“怎么了,几位先生有什么事?”
我一把拉住那个保安,说:“这里是不是陈亮的地方?”
那保安好像立刻明白了情况,他们对这些事敏感度很高,说:“你们找陈亮哥干什么?”
我说:“陈亮完了,你们不知道?”
那人怔了怔,变得沉默了,我对身后的几个人挥了挥手,我带来的葛军祥立刻走上去,说:“要不要试试我的手段?”
那保安还是不说话。
我扯着他的衣领,把他拉近我身边,说:“听好,这里人多,我不想把事情闹大,闹出乱子来,把条子招过来了,我们可以跑,你们的店子跑不了,到时候是谁损失大,显而易见。”
那保安又沉默了一会儿,慢慢说:“陈亮哥平时都在步行街尽头的那家酒吧后的休息室里……不过,有时候他会回家,他家,离这里很远的,我不知道……不知道他……”
我说:“好了,别废话了,记住我刚才说的,别到处乱说话!”说完我推了他一把。
我们几个人迅速朝他指示的地点赶过去,一路上差点撞翻了好几个小摊子,身后引来骂声一片,看来这帮人并不都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当然了,他们肯定也不都是陈亮的人。我们这些混子,没有那么大的能力,顶多就是占了几家店收个保护费,就算是占山为王了,一定要说整条街都是我们的,那大部分都是在瞎吹牛。尤其是这小城九五年的第一次大型反黑活动之后,混子和黑社会的势力更是已经比从前龟缩了不少。
我们一群人直接冲进了那所谓的最后一家酒吧,里头的人早有准备,我们十来个人冲进去,里面的人没有问我们要做什么,而是直接站了起来。
紧接着,没有任何前兆,两个保安,大喊一声:“闲杂人都出去,这里没你们的事!”
有点经验或者说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要发生什么了。一群年轻男女立马从我们身边跑过去,从酒吧门口夺门而逃。我们没有动,依然站在那里,等人清空的差不多了,酒吧里头两个保安立刻过来把酒吧门关闭了,接着,我们就像陷入了包围圈中一样,酒吧里的十几个人,我们中间十个人。他们似乎有微弱的优势,但我并不觉得我们会就这么输掉。
我直截了当的问:“陈亮,在哪里?”
“我打残你,你就知道了。”为首的一个小弟说。
我冷笑一声,说:“谁打残谁还不一定吧?”
那人二话没说,吼叫着冲了上来,他的这一动带动了他身后的所有人,一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似的围上来。酒吧地方狭小,一打起来就变得混乱不堪,酒吧里有个女的,不知道是鼓手还是驻唱,操起一张折叠凳,直接上来就往我身上拍。我一般不会打这些女的,她力量不够,我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开,她又抱了一把吉他横上来,我一手接住了她的吉他,当时,我的脑子里居然有些恍惚,恍惚看到了一年前发生的某些事情。就这一阵颤抖之下,我的左手被生生的划了一刀。
疼痛让我重新回到现实。
对,眼前这个人不是她,一年前的那件事也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