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无路可逃了,后头两个人冲上来一左一右,棒子抽在我腿上,疼痛扩散而开,我不禁单膝跪下去,一只手撑着地,这个时候,有人往我手掌上踩过来。我赶紧收手,旁边有一个家伙直接一脚踹在我下巴上,我不由得往后倒过去,却在那一刻,身后,两个人顺势扯住了我的左右臂。
我被彻底制住了,完全动不了,原本还想动弹几次的身体,却在棒球棍额仿佛打击下变得虚弱无比,我甚至感觉到原先的痊愈的刀伤有点儿隐隐作痛,我依然保持着单膝跪倒的姿势,抬着头。
面前,人群中,一个穿着黑色上衣的,戴着墨镜的强壮男人,换换从那一群人中走出来,来到我面前,看着我,慢慢的,他举起手,我清楚的看见,他的手里握着一把枪。
他冷冷面对我,脸色和枪口一样冰冷。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真正的手枪,我不懂那是什么型号,五四、五六?还是什么,我只知道,当那冰冷的枪口顶在我的脑门上的时候,无论是哪一种枪,只需轻轻扣动扳机,就能让我永远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你最好别动,明白了么?”那人冷笑一声。
我没有说话,但我的确已经不敢动了。
“带走!”那男人沉声说了一句。
我被那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拉上了车,一左一右两人挟制着我,我不知道车会开去哪里,我刚想问他们要带我去什么地方,他们是谁,其中一个人居然直接用一个袋子套住了我的头。
绑架?!
我居然会被绑架。
在一片黑暗中,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我就一直那么坐着,不知道车转过了多少个红绿灯、多少个路口,又拐了多少个弯,我心里只能默默的念着数字,从一一直数到四千多,车才慢慢停下来,他们居然开车开了一个小时,这样算起来的话,我们现在到的地方,比铭德还要远?!这里到底会是哪里。
我被人拉下车,一个坚硬而冰冷的东西顶在我腰上,我不敢动,一直被他们拉到一个让我感到一阵阵酸臭的地方,他们才摘下我的头套。
我的眼光依然游弋在黑暗当中,这四周没有光,我被其中一个人拉到一张椅子上坐下,他们用绳子死死绑住了我的手脚,绳子绕过我的身体,让我的背部仅仅贴着那张靠背椅,我整个人仿佛被椅子融为一体似的,根本没办法动弹,其他书友正在看:。
我转头扫视四周,这居然是一个废弃的仓库,但比我们学校旁边的那个厂房要脏的多,垃圾、苍蝇,什么都有,地上还有一滩滩的死水,泛着泡沫。仓库背光,十分黑暗,只有天窗落下一缕光线来,我简直觉得自己到了电影的世界里,这一切,和许多恐怖片的场景都太像了。
我低下头来看着前方,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我身边围着至少十个人,其中也包括梁宇嘉。
我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我咬着牙,壮着胆,问:“你们是谁,这是在做什么?”
“谁让你说话的?!”有人立刻给了我一巴掌。
我屈辱而愤怒,但我动不了,无法做出任何还击。
那个拿枪的家伙,用枪狠狠戳了戳我的太阳穴,即便不开枪,这样的动作,也已经让我的头一阵阵的疼痛。
“我们不让你说话,你最好不要开口,我们让你说话的时候,你再说话!”那人说。
我其实能感觉到,自己身体有些发颤。
说句或许有点儿没用的话:我不想死,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所以我不能死,也不想死。当时的我,想了无数个逃跑的法子,但是当我猛地挣脱几次绳子无果,当那把枪顶住我的头的时候,这些办法都显得幼稚而苍白,根本没有用。
那人绕着我坐着的椅子转了一圈,说:“接下来,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敢多说一个字……“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我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见我没说话,那人开始发问:“你是黄龙豪的外甥,对不对。”
我说:“对。”
“家里还有什么人?”那人又说。
我想了想,觉得不能把萧爸拉下水,说:“没有了,我出来混很久了,家已经不回了。”
“出来之后,你一直跟着你舅舅,对不对?”那人说。
我说:“是。”
那人说:“六月上旬,黄龙豪失踪,他那个时候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
“真的没有?”那人说。
我说:“没有……”
那人又说:“我再问一遍,真的没有?”
我说:“没有,你到底要我说即便?”
那人冷冷一笑,一挥手,立刻有人走上来,棒球滚猛地往我胸口打过来,几棍子下去之后,我感觉胸口的伤又一次要震裂,那种疼痛根本无法说清楚。他们其中有个人,从旁边拿了一根不知道是鞭子还是什么的东西,狠狠往我身上抽过来。
我第一次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拷问。从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