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话,侯洋又说:“唉,我说下铺的,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来头,还带着钢管,还有点本事,看起来可不像是一般人。”
我心情很不好,翻了个身,说:“那你又是什么来头?”
侯洋从床上翻下来,说:“要不这么着吧,大家都是舍友,都说说自己是哪儿来的吧,别一个劲儿的打来打去,你们看看,隔壁那个人妖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咱们自己宿舍的人还在这打打闹闹。”
“唉,是您惹着人家,又不是咱们,您别给咱们拉仇恨成么?”上铺的春药探出头来说,
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春药叫什么名字,单单就是知道他是春药而已。
侯洋把头一抬,说:“唉!我算看出来了,不管我说什么你都得跟我做对,我到底怎么你了?除了叫了你两句春药怎么了,你不喜欢以后不叫了呗,哪里你这么得理不饶人的,我草!”
“得得得,您是爷,我不跟您闹。”春药也翻了个身,我从侧下方正好看到他别到墙那边去。
这个宿舍的关系十分复杂,不过以我的经验,男生之间其实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话,一般不会总是憋着互相算计,除非是为了利益。
当然,我和倪大荣那种仇恨就另说了。
今天倪大荣没回来,不知道昨晚我没回来的时候他回来没有,还好我的东西都没有被动过。
不管怎么说,侯洋的号召还是赢得了一些相应的,骆明和那个毕健首先从床上探出头来,骆明说:“我叫骆明,县城二中的。”
毕健说:“唉,现在说一句县城的,就知道是哪儿来的了,县城就俩中学,二中和六中,三中变成了职高,五中和六中合并了,一中和四中合并办了两年,又被二中给并了,这是搞笑了,搞的跟企业一样,大鱼吃小鱼啊……”
“谁叫县城人少?”侯洋说,“你哪儿的。”
“我家在市区,原来是市区三中的,后来转区县城二中,跟骆明算半个同学。”
“就是嘛……”侯洋说,“这里一大群的,不是同学就是校友的,咱们有什么好打的,我说那个什么……梁春耀,你还跟我矫情个什么劲儿,以后大家还要在这宿舍呆三年呢,!”
这个时候,我忽然觉得这家伙的话有点道理,我在这个学校已经得罪不少人了,差不多也算是已经有点儿名气了,狠劲过去了,接下来该做的应该就是交朋友,大家都是混混,都喜欢结交狠人,我相信我暂时还是有这个资本的。
想到这里,我尽力让自己心情平复一些,暂时把沈秋颜的事情尽量从心中挪开。我从床上爬起来,听着他们的对话。
我斜上方的那个春药,大概也是觉得有些碍不住面子,慢慢坐起来,说:“好,好,我怕了你了猴精,我叫梁春耀,县城六中的,那边庄国峰跟我同班。”
“对,我们初中同班三年,同宿舍,一起洗澡,一起比大小!”庄国峰从床上弹起来,说。
“噗……”一直坐在角落里默默喝水的那个眼镜男张毅,这个时候忍不住把水全部喷在了自己桌子上。
“我日你姥姥!”梁春耀指着庄国峰说,“你***嘴欠还没欠够是怎么着!”
宿舍的气氛一瞬间竟变得好了许多,只是那个倪大荣一直没有回来,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是跟我不共戴天了吧。
侯洋这家伙多嘴,但是显然很会活跃气氛,大概是他感到气氛差不多上来了,于是说:“大家以后就得这么团结,是吧,要不别人骑在我们头上撒尿怎么办?啊?都是混过的人……”
“我没混过。”毕健说。
“你没混过你能来铭德,开你mb的玩笑。”侯洋说。
毕竟哭丧着脸,说:“我真没混过,我就是打网游打的,成绩太烂,家里就花钱给我送这儿来了。”
“哟,你是异类,听起来这家里可挺有钱的啊。”侯洋拍了拍毕健。接着又慢慢转脸去,盯着那边角落里擦干净了桌子继续喝水的那个眼睛男。
我一直觉得那个男生有点神秘,说实话,他看起来特别斯文,甚至有点我们当年重点班里那些人的意思,但是却又给我一种他不好惹的感觉,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气质,总而言之,他的样子让我感到有点不安,而且他话很少,这样就更显得让人无法接近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把头探了出去,我也想了解了解这个人的状况。
张毅放下水杯,说:“我是外地人,在县城二中呆了一年,张毅,大家应该都记得吧……多指教。”
“哎哟还多指教,这里可是混混窝子啊!”侯洋大大咧咧的说,“你不应该说多指教,应该说猴哥,以后多罩着我点儿,这样才像话。”
那个张毅淡淡笑了笑,说:“猴哥,以后多罩着我点儿。”
“唉,对了,这书生就是乖巧。”侯洋说完,转向了我,说,“你瞧瞧,这大家都说了,你也说说你吧。”
我说:“你自己不是还没说么。”
侯洋一拍脑门,说:“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