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住了,说实话我听不出那个叫我的人是谁,我记忆力没有这么个声音。
我慢慢转过脸去,看见的是那天在江滨带人来“救援”的那个头头,就是那个敦实的小个头,胡子。他笑着说:“你就是萧凌吧,还好小六认识你。”
小六在他身后,但好像并没有理会胡子对我的客套,直接上前一步,说:“萧凌,这件事本来你不用帮忙的,谢谢了。”
我说:“没事,小事一桩。”
胡子有点不满,我离他比较近,能看得出他的表情,显然是那种说话被打断的不满和尴尬,等小六说完,他才又开口,说:“萧凌,我这次也要感谢你。”说完伸出手来,大概是要跟我握手,我也伸了伸手,轻轻跟他握了一下,说实话,可能我这个人比较感性,所以在对他第一印象就不太好的情况下,之后大概也不大可能短时间内建立起好感来。
就像我和沈秋颜,我们俩来来去去也算打了大半年的交道,但就是由于第一次见面的那些囧事,让我至今对她的感觉都很怪。
而现在,她就站在人群中,微微侧着脸看向我们这边,当我把目光转向她的时候,她却又躲开了,再次回过头盯着邢建阳,狠狠在他肚子上踹了一脚。
邢建阳被打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我略过胡子看着那边的情况,说:“你们差不多了吧?那个老师,现在大概已经开始讲课了。”
“没的事,我们不带他回去,”小六说,“这种课,老师管不到,他都不晓得班里有几个人。”
我点了点头,说:“那就这样吧,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先走了。”
胡子却说:“就这么走了?我还没有好好答谢你,要不这样,中午我请吃饭,你说,去哪儿都可以。”
我摇了摇头,微笑着说:“不用了,请你的兄弟……姐妹们吃饭吧,我就不搀和了,我自己中午有事……”我一边说一边往教室里走,我不想在那里逗留,那里的确不大适合我,邢建阳最后会变成什么样我也并不是很关心,毕竟,这一切永远都像是一个轮回,虽然那时候的我年纪小,但是看得太多,也看惯了。邢建阳倒台,胡子做三中老大,与此同时他肯定又要向附中下手,他甚至可以去联系别的学校。
在我们这个小城市里,学生暗地里搞这些小动作,公安什么的,都只当是小孩子不懂事玩过家家,那个时候我们甚至没有“非法结社”的概念,我还记得,初二的时候我们刚刚开始学政治。
当时说到公民非法结社的时候,林誊还问我:“你说咱们学校那些小混混组成的帮会算不算非法结社。”
现在想起来,其实法律的角度来说,那就是。不过,我们从来没有受到过限制,而且,我们也从来没有一个像样的名字。
就连秦哥的社团,我都不知道到底是叫什么,又或者根本就没有名字。
回到教室之后,我不由自主的又撇向沈秋颜的作为,看着空荡的位置,心里暗暗骂了一声“贱”。
我对她的愤怒越来越不能控制,每一次发现她莫名其妙的和一些小混混闹得不清不白,我都会感到很不舒服,这种感觉我没跟任何人说过,甚至连自己也是慢慢才发觉的。不过我潜意识来还是觉得自己讨厌她的,而且是非常讨厌。
讨厌她那种冷漠的态度,讨厌她那些乱七八糟的传闻、也非常讨厌她那种看起来很廉价的一些行为。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一点,回到座位上坐下,现在老师已经完全不管我了,我什么时候出去,什么时候回来,对他们来说关系不大,但不管怎么说,我依然是12班学校成绩最好的一个,我平均分总能保持在60分以上,而且一般来说绝对不会不及格,其他书友正在看:。
回想起来,我初中生涯中唯一的一次所谓成绩不及格,就是被陈伟陷害的那次。这种事情,足以让我一辈子耿耿于怀。
我回到教室后大概十多分钟,已经快要下课了,沈秋颜才返了回来,老师也没问她去了哪儿,因为不管哪个老师问她,一般都得不到答案,她的答案永远是:“私事”或者“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下课之后,同学们陆陆续续的走出去,我也准备收拾书包走人,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大坏,一点儿都不想继续呆在教室里,我估计这几天我都不会过来上课了,反正初三的课,大多都是复习。就算不是复习,这种事大概也跟我没什么关系了,我真没想过要上高中。
可我收拾到一半,沈秋颜忽然走过来,把一封信放在我桌上,说:“胡子让我转交给你的。”
我低着头,听到“胡子”两个字,心里就很不舒服,虽然感到惊奇,但我并没有抬头,而是默默的说:“什么年代了,还写信,电话短信没有么?”
“他说写信正式一点。”沈秋颜说。
我抬起头,看着沈秋颜,说:“你什么时候变成他的代言了?你们才认识几天?”我把那封信胡乱塞进书包里,白了她一眼。
沈秋颜说:“这种事情跟你有关系么?”
我说:“是啊,我是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