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往民政局的车上,千寻一手撑着脑袋,侧靠车门,有些担忧地看着纪君阳,“我估计你那弟弟又得把海芋给惹毛了。”
纪君阳无所谓地笑道,“最好是毛得让那小子招架不住,手无举措,我不介意。”
千寻嗔了一句,“哪有你这种做哥哥的。”
纪君阳倒是轻描淡写地道,“胳膊肘往外拐是吗?君翔这小子,不打击一下认不清自己的心。”
“我怕就怕你弟这心还没认清,海芋倒把心给掏出来了。纪君阳我可告诉你啊,要是你弟敢伤害海芋,我可不管他跟你什么关系,我一定会把他大卸八块,扔江里去喂鱼。”
“放心吧。”纪君阳宽慰着她,“君翔这小子看着是花心了一点,可是一旦遇上他中意动心的女子,他那股坚持和认真劲绝不会低于我。就算他曾经是把感情当过游戏,可是遇到自己喜欢的女人,他也会变成好男人。这个时候我不得替我那花心的弟弟说一句公道话的是,他本性不坏。”
听这口气,对海芋离异过的身份看来是并无芥蒂了。
“但愿如此啊。”千寻轻轻叹了一口气,其实她比谁都希望海芋能得到幸福,找一个好的归宿,可是纪君翔,他会是海芋的停靠的终点吗?
因为来得早,到民政局办事的人并不多。安安像个好奇宝宝,在大厅里四处蹦哒,眼睛骨碌碌地瞅着。
婚姻登记处有两个窗口,一左一右是两个极端,左边结婚,右边离婚,欢天喜地和黯然收场形成鲜明的对比。
离婚的窗口有对年轻的80后夫妻,红本换成了绿本,各自转身,连话都没有多说一句,便分道扬镳,从此陌路。千寻暗暗感叹,婚姻在这个时候,是他们急于摆脱的东西。
见前头还有三对新人在办理手续,纪君阳便拉着千寻在等候区的椅子上坐下来,眼睛看着女儿走动的位置,忽然地回过头来,“纪太太,你知道爱尔兰婚约吗?”
“什么?”千寻下意识地问,她连国门都没有出去,爱尔兰,太遥远的一个国家了,不曾了解过。
“爱尔兰这个国家结婚后不允许离婚。”
“这也太霸道吧。”还有点变.态,千寻咋舌,岂不是没有人权了,虽然离婚这不是件好事,可如果两个人相处不下去了,勉强绑在一起,好事也变成了坏事。
“我倒觉得一点也不霸道,挺好的。因为爱尔兰的婚姻是可以选择年限的。”
“怎么讲?”千寻来了好奇心。
纪君阳道,“结婚的人可以从一年选择到一百年,过期不续就相当于自动离婚,但是时间越短结婚的费用就越,一年的登记费折合人民币是两万多块钱,一百年的费用大约只需六毛钱。选择结婚一年,说明这个人不懂婚姻,于是工作人员会给这对新人一本很厚的婚姻书,而选择一百年的,只有一张纸,上面写着一句话:祝你们白头到老。纪太太,你准备和我一起白头到老了吗?”
千寻抡了一拳过去,这男人,拐弯抹角说这么一大段,其实就为这最后一句吧。
纪君阳捉住她的手,“纪太太,我是说认真的。”
千寻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纪先生,我也很认真。”
要不然,她也不会到这里来。
婚姻于她,一辈子一次,她只想跟这个男人过。
“谢谢你,纪太太,。”纪君阳在她的唇上亲吻了一下,不顾旁边还有人。
“有未成年在,你们要不要避讳一下呀。”安安刮着鼻子羞羞地跳过来,言语却如小大人一般。
清脆如铃的声音,再加上打扮如天使般的娃娃,自然惹来大厅里一些目光的注意。
千寻的耳朵根子微不可闻地红了一下,悄悄伸手在纪君阳的腰侧狠狠掐了一把。
纪君阳如同铜墙铁壁不知疼痛,呵呵笑着将女儿抱起来搂在怀里凑上嘴巴就是一阵猛亲,“那我就来亲亲你这个未成年少女。”
逗得安安咯咯地笑,躲闪着叫,“妈咪,救命啊,快帮我赶走这头大色狼。”
纪君阳眼睛一鼓,如铜铃,“叫爸爸。”
“大色狼。”安安小手揪着他的两边脸颊往外扯。
纪君阳脸色一板,不惜动用威胁,“再不叫爸爸我打你小屁股。”
可是安安一点也不怕,面前的男人,于她来说,不过是只纸老虎,真正发威的,其实是旁边那位。
“你忘了吗?我是妈咪的心肝宝贝,你敢打妈咪的心肝宝贝,小心我让妈咪不跟你结婚了。”小嘴儿一撅,威胁人的本事倒学了几分像,不愧是血脉相连的父女俩。
只是旁人眼里却不是这么回事,以为这是一个拖着女儿的女人找的第二婚。
纪君阳将女儿举起来宠溺地摇动着,“你也是我的小心肝呐。”
不了解内情的旁人想的是,没见过这么宠继女的,居然宠到了心尖之上。
年轻的女子对千寻生出几分羡慕,纪君阳本就长得玉树临风,有人中之龙的姿态,气度不凡,站在哪里都是惹人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