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海芋的丈夫,耿家的太子爷,耿继彬。
耿继彬显然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正搂着一个年轻靓丽的女孩,旁若无人地做着亲密的动作。
千寻有些发愣,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过去,替海芋质问一声,还是该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直接转身走人。
年轻的女孩看中了几件价值不菲的衣服,耿继彬卡一刷,博得美人笑,神情暧昧地离开。
海芋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到她手机上的,“千寻,咱们好久没在一走吃饭了,中午请你吃饭,我在你公司旁边的海底捞等你。”
其实才一个星期好不好,海芋的时间概念,显然跟她是不一样的。
在海底捞门口,招摇的红色法拉利小跑车几乎蹭着她的小腿嘎然而止,打扮时尚的海芋拎着lv包笑嘻嘻地跳到她面前,“你提前下班了?我还以为要等上你一会呢。”
千寻回头望了一眼那辆拉风的法拉利,那是耿继彬送给海芋的生日礼物。
若说他们夫妻关系不好吧,又不见得耿继彬就冷落了海芋,偶尔,还会在工作繁忙之余陪着海芋出席她们的聚会,每一回出现,都将海芋照顾得无微不至,总能惹来一堆女人羡慕的目光。
多金,帅气,又疼爱妻子,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不爱?
可是今天的一幕,让千寻感觉到不安。海芋是她从小到大的朋友,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一直同班又同桌,直到大学因为录取的学校不同,她去江城,而海芋留在了洛市,这才分开了几年。
可是这当中,她们一直没有断过联系。关于海芋和耿继彬恋爱的经过,她多少是知道一些的。海芋家里重男轻女思想比较严重,大学都是她勤工俭学读完的,千寻很高兴她能找到这辈子的依靠。
原以为海芋是朋友里结婚最早,也会是最幸福的一个,却没想到,男人背地里都免不了偷腥,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千寻左右为难,不知道该不该把看见的告诉海芋,怕她伤心。
寻了位置坐下,服务员将点的菜都上齐。
海芋瞄着她搁在旁边的几个袋子,“咦,你逛街了,这几天我都快无聊死了,居然也不叫上我,真不够意思。”
话里虽怨,可是千寻知道,她也就是说说而已,这女人是刀子嘴豆腐心。
“我辞职了。”千寻淡写轻描地道。
“你辞职了?”海芋不大置信地望着她。
千寻将辞职的经过简单地跟她说了一遍,海芋几乎拍桌而起,“臭不要脸的,找她算账去。”
千寻笑了笑,摇头。
海芋愤愤不平,“难道你就让那女人骑在你头上拉屎###,其他书友正在看:。”
千寻喝进嘴里的茶差点给喷出来,这女人说话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惊悚,还豪门少奶奶,一点也不淑女。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换个环境也不错,我想,要找份相等的工作,应该还难不倒我吧,只是时间问题。”
“你经济上要有什么困难,就直接跟我说。”海芋一直知道她的生活,捉襟见肘,丢了工作,想必不会好过。
“放心吧,我就算饿着自己也不会饿着你的干女儿是不是?一个月里如果能敲定新的工作就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真搞不定的话,再找你借。”
如果放在以前,千寻断然不会跟她客气,可是这会,她有些犹豫了。
其实海芋在耿家的生活,也并不见得是表面上的那么风光,得看人脸色听人闲话。
记得有次她打电话到耿家找海芋,电话是海芋的婆婆接的,口气很不善地说,“打错了,没这个人。”
当时她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心中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要不,你去继彬的公司吧,我让他给你安排个位置,反正你能力也有,一定不会比原来的公司差。”海芋提议道,似乎这个提议让她有些兴奋。
“那个,你和你老公的感情现在怎么样?”千寻刚问出口,便很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她本不想说的,可终究藏不住心事。
如果海芋斩钉截铁地回答她一声挺好的,这个话题,她到此为止。
毕竟,无端端地去问起人家夫妻的感情,挺无聊的,她也不是这么八卦的人。
隔着火锅升腾起来的白色雾气,海芋的笑容渐渐地僵落了下来,除了锅里翻腾的汤水咕噜声,空气里沉静得叫人心里发瘆。
千寻笑了笑,正准备说自己抽风八卦心作祟,让海芋不必放在心里,可是,海芋却在这时候开了口,“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这一次,轮到千寻沉默了。
良久,海芋提起筷子,从锅里挑出一大箸肉片蔬菜,吹了几口,也不管还是烫嘴的温度,就往嘴里塞去,一边大口咀嚼着,一边道,“他在外面包养情人,我早就知道,还不止一个,估计一个星期每天换一个都不会重样,从学生到秘书,或是演员模特,身份各不一样。你看见的那个,有我长得漂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