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拍拍那人的肩,示意他不必担心,抱歉地一笑:“真不好意思,方才实属情急,救这位公子要紧,不得已动了真气,日后小心就是。”
我十分愧疚地抱拳朝他又是一揖:“勺儿万分敬仰公子一片仁义之心,大恩不言谢,日后有机会定当报达!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白衣男子玉指按在我的手上,指尖微凉:“举手之劳,不必客气。在下姓苑,名子鹤,字丹白。我见你们三人不似城中之人,可是赶路途经此地?”
“的确。”不知何时荨彧已从马车上走下来,身边的行人和苑子鹤那几个属下见了他都挪不开步,无论男女老少,皆上下打量着他,口中流露出赞美之言。“我们表兄弟三人本打算探亲,恰巧途经幽州,本来也不赶时间,便打算逗留几日,权当是出游。”
苑子鹤笑道:“列位兄弟果然都是相貌堂堂,仪表不凡。相逢便是有缘,在下看天色不早, 三位不如去在下家中暂住几日,也好让在下略尽地主之谊。”
“那怎么行!”我连连摆手,本想说“得苑公子一救,又要去府上叨扰,实在过意不去。”谁知脚下又是一疼,差点倒地,幸好一旁的小瞳拉牛牛扶住我。
苑子鹤眉头一皱,忙上前弯腰看了看我的脚,又轻轻扭动几下,我疼得直叫唤。他起身拍拍手道:“想是躲开队伍的时候伤到了脚。骨头倒没什么问题,只是筋受点损伤,需要好好调养几日。”又见我龇牙咧嘴的模样,忍不住好笑道:“看勺公子乃性情中人,何必拘泥于俗套。家中双亲也是好客之人,尽管来在下家中养伤,无需多虑。”
我无奈地扭头望向荨彧。荨彧看看我的脚又看看天色,点点头:“也好,那就有劳苑公子,我等恭敬不如从命。”
一看苑家的宅院如此气派,便知苑家必是幽州的大户人家,怪不得苑子鹤这般以礼相待,举手投足间器宇不凡。
苑父苑母十分热情地设宴款待,特意为我炖的猪蹄莲子汤,又吩咐丫鬟备好干净的厢房。
次日,我起身时已是巳时,有丫鬟见我醒了便要进房帮我梳洗,我随便找个理由拒绝了她们。这要是接触下来,难说不被发现我的身份,我暗想。
毕竟下不了床,大致梳洗一番我便唤她们进来。有丫鬟眼尖,见我发髻未紧便行礼上前帮我整理。
那丫鬟一边帮我固定发簪一边道:“勺公子的头发可真好,乌黑浓光。”另一个也附和道:“是啊。要是勺公子平时再多注意些饮食,把身材吃得高大威猛,日后必是众多女子心目中的梦中情人,。”
明知道有夸张的成分在里面,我仍是忍不住嘴角上扬,欣喜不已。我望着镜中的自己:细眉杏眼,笑起来两眼弯出两道新月,嘴角嵌入两颗米粒大的酒窝,倒也算眉清目秀。肤色嫩白,留海盖住半个额头,头上树了一顶小冠,诚然有股贵气小公子的范。
由于行动不便,我便在卧房里用餐。
少顷,苑子鹤一袭纷飞的白袍进来,掀衣坐定。“勺公子,感觉好些了吗?”
我点点头:“好多了,不碰它就不会很疼。”我四周望了望,问道:“苑公子。我那两位哥哥去了哪里?”
苑子鹤一笑,如春风袭面:“荨彧公子与瞳公子一早就出去了,说是购置一些用品。怕他们人生地不熟,在下本想差人一同前往,但他二人坚持不需要带人,说是自己摸索才有乐趣,在下便没作坚持。”
嗯,你就是坚持也没有用,他俩办的可是秘密事宜,哪能让你随便跟着?不过你彬彬有礼的劲倒真是让我喜欢。
我呵呵一笑道:“不要管他们,这么大的人丢不了就是。”说罢,我想起身,苑子鹤上前扶住我。“勺公子可是想方便?需要在下帮忙吗?”
我顿时僵住,哭笑不得。“啊!不是,就是想走走。你可不知,我是一个呆不住的人,闲在床上会长毛的。”
苑子鹤没忍住笑了起来,继而又咳嗽几声,道:“勺公子真是风趣之人,或许你于在下的宅中多住些时日,在下的病会好转也说不定呢!”
我不好意思了:“苑公子莫要取笑我,我只是没你那么博学多识,风度翩翩而已。”
苑子鹤似是以为自己说错话,连忙正色道:“勺公子,在下别无他意。”
我看着他纯良的样子,不禁收起整他的想法。“好了,苑兄就不要再以‘在下’相称了,好不麻烦。你我也算生死之交,不要这般客气,你这样一口一个‘在下’,反倒生疏起来。”
苑子鹤点点头:“好,我以后也称你勺兄。”
“这就对了。”我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拍拍他的肩。“苑兄你现在忙吗?”言外之意,你若有其他事就不必来陪我。
“我?拖着这个身子,怎会忙得起来。以前病情稍微稳定之时,家父还放心交给我打理家务,不过现在!”苑子鹤虽是笑的,眼底却多了几分悲凉:“就是闲散人一个,富少爷坐家啃老。”
“好啦!身体不好可以调养,心若是倦怠便真是无人可解了。就凭你那份待人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