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天色还暗着,画楼就被人接出了冰室。
为了今日能美美出嫁,她逼着自己睡了一夜。
在冰室里躺了一个多月,渐渐已经能够承受那样的低温了。
她气色还好,就是不见天日后,脸色如冰苍白。
身上白得能瞧见血管了,然穿上鲜红的嫁衣后,却有另外一种慑人心魂的美。
她穿上了自己绣的嫁衣,唯一缺憾的是,嫁衣并不够完美。
叹了口气,人生岂能事事如愿。
橘香在外面忙活,两位有资历的丫鬟给她上妆。
她们都是慕容府的好手,姑娘们出嫁都是她们给画的妆,特别耐看。
画楼咬了下她们递过来的红纸,原本苍白的唇就变得鲜红诱人。
黛眉轻描。睫毛轻梳。
甫一眨眼,便有光芒流露而出,一脸荣光积聚在媚眼上面,增色不少。
上妆完后,下人们便鱼贯退下,一时花忍居就安静了下来。
老夫人的房间闭着,并不知道她在里面作甚。
站在窗牖边,天色出奇的晴朗让人心里也充满了朝气,花忍居后院冰莲花香阵阵扑面而来。
画楼微微闭上窗,靠到塌上小憩一会子。
她耳边灌进来一堵风,凉凉的,似乎听到了吹鼓打锣的喜庆声,她倏然立起身,惊喜地竖起耳朵,那声音反而消失了。
原来是幻听。
她还以为魏瑾晁绑着状元花,骑着白马,带着一批魏家儿郎来迎娶她了呢。
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笑笑自己太心急,左右不过这会子,竟有一时半刻等不了的焦虑。
往嘴里塞了枚灵丹,入口即化,流进了干枯的丹田内。
清凉之意似乎抚去她一抹焦躁。
她想起一大早在灵汤浴的事情来,那么大的灵汤,其内的灵气竟被她一个人吸收殆尽。
而她只是心血来潮运转了一下凤吟诀。
她不太懂自己的身体是什么状况。
说实话,她也不明白老夫人为何对她的体质这么看重,这令她疑惑又感到紧张。
直至老夫人这次的惩罚,她才肯定,她定要对自己做什么的,其他书友正在看:。
试验品?
这让画楼想起生物实验室里躺在液体里的标本。
越想越烦躁,越想越惊悚。
忽然耳边传来了轰隆巨响。
接着天摇地动起来。
她忙扶稳床柱才不至于跌倒。
“怎么了?”
她第一反应是地震了,她猛的吸了口气,本应跃窗而出的,只是她担心嫁衣会扯破,不由冒险朝门口奔去。
索性没有大碍。
只是地动并没有一下止住。
她到了空旷些的地方,扶着树才微微缓了神。
她猛得拿起传声筒,想问魏瑾晁有没有事,就想前世每一次地震,逃离危险就给家里打电话一样。
然而讯息却发不出去。
这时,她才惊觉:老夫人又设了阵法!
“这个时候,她布阵法做什么!”画楼愣了愣。
“真是够了!”她咬了咬牙,到了垂花门后果然过不去,二话不说,举起了金凤簪,这金凤簪当初可是一次就杀死了不二的。
砰!
阵法壁垒光彩一闪而过,而她则是被逼得倒退了几步。
根本无法撼动。
她努力地呼吸起来,她觉得这辈子在老夫人手下过得太憋屈了。
从未有一刻把握过自己的生命,喜怒哀乐。
她恨不得老夫人立马出现在她面前,而她会将金凤簪刺入她的心脏!
画楼的眼睛渐渐变得红起来。
她心里顿时警铃大做,忙打坐念起坐莲经来,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使她头脑发热的念头才退了下去。
在这期间,地动还是不止,好在没有出现天崩地裂的景象来。
倏尔,天地失声,一声“吼”的声音响彻云巅。
画楼忙掩住耳朵尖叫起来。
她的耳朵几乎要被震聋了。
龙吟!
她立马醒悟过来,这竟是龙吟声。
她此时才算明白了,当初戴妈妈和老夫人提起风君子时,说的一大堆她完全听不懂的话,关于龙脉。
原来就是这个。
只是,浓重的疑惑又浮上了心尖:“龙脉是真龙吗?”
再说龙脉出世,青龙城的暴乱终于达到了**。
藏身在各大客栈的大门大派终于出动。
而魔道中人也大行其道,毫不掩饰地出现在大街上,好看的小说:。
如今,在利益面前,正道和魔道暂不开战,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
魔道中人行事素来乖戾嚣张,这些日子,不少平民百姓都受到他们的折磨,道貌岸然的正道人士不再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