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生放下电话,并没有理会跟前的张子涵三人,而是拿起来,又打出了一个:“给我叫孙传芳。”
此时的孙传芳,正在营区巡查,自从他当上第一方面军总指挥以后,便越发的严以律己,对待士兵较之以前,也更加的严厉,训练也更加的严格,并且,每天晚上和早晨都坚持亲自巡查营地安全,他很是清楚,上次的周庄军事会议,虽然自己当上了总指挥,兼任第二军军长,但这个总指挥,也只是有名无实罢了第二军虽然由他指挥,但第一军军长是杜海生,那支部队的士兵都以他为首是瞻,根本不会听从除他以外的任何调动。
当然,在战事起来的时候,他这个总指挥还要负责战局的全盘掌握,并且指定相应的战术战略,这一点,他还是有着相当的自信。
当参谋跑来向他汇报情况的时候,孙传芳已经巡查完最后一个营地,当听说是杜海生找他,不由得眉头一皱,大为疑惑。
他想不出,杜海生为何大清早的就给自己打电话,莫非出什么事情了不成。想着,朝他的军部走去。
刚接起电话,杜海生上来就问了一个让他大感意外的问题:“孙军长,你和张宗昌最后见面之时,说了些什么?”
杜海生这句话,让孙传芳一愣,仔细回想了一下,道:“没有说什么啊,杜兄弟此言是何意?”
他也听出来,杜海生的语气显得很是生硬,甚至带着些许的怒气。
“是么?”杜海生冷然一笑,道:“昨夜凌晨,运往东北张少帅营地的军火武器半路被人劫走了,负责运送的几百名士兵全部阵亡。”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孙传芳心中一沉,隐隐想到了什么。
杜海生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孙军长想不想知道是在什么地方?据我的情报部门提供的消息,是在距离济南北大约一百公里的禹城境内。”
说完,也不等孙传芳回答,啪的一声将电话挂断,话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
这一刻,孙传芳全身如同被针扎一般,整个身体顿时冰冷僵硬,面如死灰。
他真后悔,后悔当初自己为何那么嘴贱,将这件事情透露给了张宗昌这个家伙,当时他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做出如此事情出来,在背后狠狠摆了自己一刀,而杜海生打这通电话的意思已经显而易见,整件事情,即便他不知道,也已经猜出了个大概,真正的泄密者,就是他——孙传芳。
当张子涵找到他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一遍后,杜海生便已经猜到了这其中到底是哪个关节出现了纰漏。
在和孙传芳的通话后,虽然对方没有说,但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段天虎已经派暗影的情报人员对孙传芳进行了监控,不过,孙传芳并没有任何异常的迹象,甚至,当上了总指挥后,比以前更加的敬职敬责。
他清楚,这件事情只怕也是孙传芳无意中说漏了嘴,并没有想到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正如杜海生所猜测的那样,此次运往东北的军火武器被劫,正是张宗昌命令手下的军队所为。
自从他跟杜海生在上海闹翻,连夜赶回济南以后,便将这个被人称作新沪系的老大表示极大的不满和愤怒,而孙传芳无意中透露给他的关于一批军火武器将会在一段时间内运往东北的事情,他已经暗暗放在了心上,并且命令自己的人严厉监控通往济南火车站的火车的动向。
果然,被他逮到了机会。
为了这次劫持军火武的事情,他也做了最为周密的安排,并且,为了保密,动用了他最为心腹的部队,共计五千余人前去执行此次任务,却没有想到,饶是如此,面对几百人的护送士兵,自己的部队还是伤亡将近两千人,而正是因为自己的士兵只是将队友的尸体给清理了回来,至于那些负责护送任务的东北军,并没有采取任何的清理措施,才轻而易举被山东兼济南情报站的刘根生属下的情报人员发现了其中的踪迹,并及时的汇报到了上海总部。
此时的张宗昌,断然不会想到,他计划如此周详秘密的事情,在不到一天的时间,还是被杜海生极其强大的情报网络所发现,并报于了他。
看着长长的押运军火的队伍,张宗昌此时心中甚是高兴和激动,眼下,中原大会战激战正酣,阎锡山、石友三的部队正在向济南快速推进。
前段时间,石友三的部队,经开封、兰考,大败菏泽之守军,正沿汶上、郓城一线朝济宁快速推进,战事甚是吃紧,而这批军火武器,正好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不但有急需的手雷、冲锋枪、还有各种迫击炮等,简直解了他的燃眉之急,怎能让他不激动。
“老爷,这件事情卑职认为不妥。”
站在张宗昌身边的管家林伯林岳君,看着长长的押运队伍,不但没有丝毫的激动和高兴,相反,脸上更多的凝重和担忧。
“有何不妥,老子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无论张学良还是上海那个可恶的杜海生,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都无话可说。”
张宗昌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