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十九年五月一日,杜海生的婚礼在杜氏格林大酒店正式举行。
这场婚礼,因为杜海生和付红的身份,注定会不寻常,当日从民国各地赶来参加婚礼的,有三百人之巨,很多都是杜海生第一次见面,大多是各地的军阀以及政要,还有二百余人,则是杜海生身边的亲信,杜氏企业的高层领导,以及他的一帮朋友。
虽然彼此之间多有摩擦,但在这样的场合,民国各地的军阀头子们还是保持了极大的压制,强颜欢笑的打着招呼。
而上海城的老百姓,虽然无法参加这样的婚礼,但很多人还是慕名前来围观,整个霞飞路被前来的人群堵得水泄不通。
幸好,之前已经想到过这种局面的杜海生未雨绸缪,调遣了十九军的两个团来负责外围的安全事务,免得老百姓出现生命危险。
一晃眼,王宝全也来到了上海好几个月,在这几个月中,木十一投资占五成股份的王氏包子凭借其祖传的秘制调料,美味的口感,便宜的价格瞬间在市民中间打向了品牌,每天早晨排队购买包子的甚多,甚至有些有钱人也慕名前来,吃了一次后,更是赞不绝口。
每每晚上清点当天收入的时候,王宝全和媳妇儿王翠花都乐的合不拢嘴,小七和其他六个孩子也在大恩人木十一的安排下进入了上海的学校学习知识。
在这几个月里,让王宝全感受最深的是,自己的包子铺虽然生意火爆,也多少遭到了同行的嫉妒,但即便如此,也没有出现一起打击报复的迹象。
更不要说什么联合抵制了。
原因就是传闻中杜海生在上海滩的绝对强势,诚信为本,用心经营,这是木十一给他的话,王宝全铭记在心。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并不清楚,刘天禹在他包子铺这一带的影响力,虽然上海大多数人知道杜海生,见过他的却是寥寥无几,而刘天禹却不一样,他为人比较高调,走到哪里都很是排场,当天参加包子铺开业典礼的,有他,杜海生,还有王亚樵,这些人,除了杜海生,即便是王亚樵和刘天禹,也无人敢去招惹,其他同行见人家有刘天禹这样的人照应着,即便他们眼红,心生妒忌,也毫无办法可言,得罪了刘天禹,他们可知道后果。
而且,上海的税收项目很少,并且税率也低,因为十九军在上海城内驻扎,和防卫安全局共同巡视上海城,故而,治安也是出奇的好,从未发生过任何打砸抢的情况,即便是在济南让他深恶痛绝如同强盗的警察和士兵,在这里也变得更加可爱,可敬。
每次这些人来吃饭,即便王宝全坚决不要钱,这些人还是如数付了帐,吃拿卡要的现象基本上没有,他还听说,前段时间,防卫安全局的人出现了吃拿卡要的现象,结果身为防卫安全局的局长直接将那些人给抓了起来,扔进了大牢之中,甚至登在了报纸之上,包括所犯之罪名以及人员名单都写的一清二楚。
当王宝全听说杜海生结婚的时候,便早早的关了包子铺,带着王翠花想去看个热闹。
因为人太多,夫妻俩好长时间才挤到了前边,自然,因为长的漂亮,王翠花虽然由王宝全保护,但还是难免被某些不怀好意的牲口占了便宜。
虽然王宝全很生气,但想想,这么多人,碰一下也是很正常,再则,是他们两个往前挤的,也怨不得别人。
正在他擦汗的时候,倒是王翠花一脸兴奋的扯了扯他的衣角,道:“孩儿他爹,看,快看,那不是木先生么?”
王宝全一怔,顺着王翠花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见木十一一身笔挺的西装,带着一朵红花,正在婚礼大厅忙活着,不时的招呼着客人,谈笑风生,很有绅士风度,还有几个人一直跟在他的身后,面色很是威严,冷冷的眼神中不住的朝四周看着。
“娘类,这木先生看来跟杜先生关系很好类,看样子,他应该是城里人兴的那啥,对了,伴郎,就是不知道伴娘是谁。”
王宝全也是一脸的激动,两眼放光的在那自言自语着,他知道木先生和刘天禹关系很好,却没有想到,看他这样子,应该跟杜先生关系也不错。
毕竟,像他那样的人,不是随便就能当伴郎的。
得,王宝全已经在心里认定杜海生不是今天的主角,只是伴郎罢了。
“诶,兄弟,哪个是杜海生啊。”
王宝全看了半天,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不认识杜海生,只得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一个围观者,笑呵呵的问道。
不想,那围观者却是轻蔑的侧过脸来给了他一个白眼,没好气的道:“你眼拙么,没有看到那个身着笔直西装,戴着红花的年轻人么,就是他。”
顺着这人的手所指的方向,王宝全再次朝场中看去,顿时感觉脑袋如同爆炸一样,结巴的道:“他,他就是杜海生?”
“啊,是啊!”那人见身边这个穿着还算体面的中年人看到杜海生的模样,竟然脸色大变,就连说话都开始结巴,眼神中更是多了些许的嘲讽。
“不是新郎,他戴什么红花。”
这一下,不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