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出了火车站,来到大街上,林伯这才将那两个保镖的事情问了一遍。
当张怡然将事情的前后经过讲述一遍的时候,林伯禁不住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当初自己强给这丫头的两个保镖,非但没有起到保护的作用,甚至差点将大小姐的救命恩人当成流氓,闹出一个天大的笑话。
两个保镖,死了就死了,林伯断然不会去悲天悯人,一两个人的生死,在他的眼中,跟死了两只苍蝇一般。
他所感兴趣的是那个叫木十一的年轻人。
“大小姐,此人一路上向你透露过什么没有?”
张怡然眨巴着眼睛想了想,她对杜海生的印象,很深刻,最主要是对方的无赖、猥琐十足的流氓气息。
而在火车上的时候,他和那个袭击自己的人在车厢另一边谈话,自己根本就没有胆量过去,两人的谈话内容,她是一点都不知道。
至于这家伙的身份,除了知道来自上海,其他的一概不知,关键是在火车上,两人就知道斗嘴了,而自己偶尔问关于他身份的问题,都被对方巧妙的给避开了,眼下经林伯这么一问,她也只有摇头表示不清楚了。
不过,小丫头随即蛮横的劲又上来了,一副彪悍的道:“林伯,你怎么对这么一个小流氓感兴趣,莫非是你多年失散的孩子不成?”
“你这丫头!”
林伯被气的脸一红,甚是好笑的摇摇头,叹道:“我那几个孽子,要是有这年轻人一半,老夫也就安心了。”
小丫头点点头,并没有说话,对于林伯,张怡然相当的尊重,由于自己的父亲整日里忙着公务,即便办完了公务,家里那么多小姨太们也够他受的了,她的日常生活都是由林伯照顾,可以说,在她心中,林伯不仅仅是张家的大管家,更像是自己的义父。
而林伯家里的那几个孩子,整日里不学无术,寻花问柳,在济南城寻衅滋事不断,仗着自己父亲的声望,虽然无人敢惹,却也让当地人甚是恼恨。
不过,这丫头却没有想过自己,在济南府,自己的行为甚至比林伯那几个孩子更为顽劣。
“若是林伯对这家伙感兴趣,那还不好办。”
沉默片刻,张怡然眼睛突然一闪,进言道。
“呃,你且说来听听。”
林伯突然起了兴致,淡淡的问道。
“让爹爹派部队去查,见到人了直接抓回去不就行了,想问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若是不回答,哼哼,军队的刑罚伺候着。”
果然,这丫头露出了极其狠辣、邪恶的一面。
“这怎么使得,他可是大小姐你的救命恩人,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这样做,让天下人怎么去看?无非是徒增笑料罢了。”说着,林伯看了眼窗外有些破旧的济南城大街和建筑,说出了一番让张怡然莫名其妙的话:“此人,若老夫猜得不错,即便是都督,也得罪不起啊。”
而无论张怡然怎么问,林伯便如同嘴上上了胶水,一句话也不肯再透露。
“对了,林伯。”
张怡然问了半天,见林伯不再回答自己的任何问题,禁不住有些生气的噘着小嘴,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道:“火车临到济南的时候,车上的警察长,好像叫什么来着,周——对,周涛,那个臭流氓问了一大串问题,最后问他愿不愿意去上海警察局当个探长……”
小丫头又将车上的情形给详细的描述了一遍。
“呃。”
林伯的反应极其平淡,出乎小丫头的预料,只是应了一声,并没有继续说话。
张怡然也觉得,今天的林伯神神秘秘的,似乎有些事情在故意隐瞒着自己,至于是什么,他却说不上来。
…杜海生走出火车站,在街边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寻一家旅馆住了下来。
既然已经知道了张怡然的身份,他现在不去,日后拜访,也没有什么,只是,那时候便是谈公事的时候了。
他之所以拒绝林伯的好意,还有一层考虑,张怡然的命,断然不是安排一个住处就能偿还的。
他杜海生自然不会做亏本的买卖,若是不知道这小妞的身份那也就罢了,既然知道,自然会替自己的军火公司寻得最大的利益。
这林伯,似乎并不相信自己的名字和身份。
想想也是,像他这样的年纪,在这个社会上摸爬滚打几十年,若是连这点看人观事的本领都没有的话,又何谈自保和立身。
不过,现在还不是暴露自己身份的最好时机,等以后再说便是。
在济南车站不远处的一个不起眼的旅馆,杜海生看了看门头——鑫园客栈。
杜海生走了进去,店里的伙计赶紧迎了过来,“这位爷,住店?”
“唤你们的掌柜前来。”
找了个干净的凳子坐下,杜海生道。
“这……”
店伙计见眼前这年轻人穿着一副大家公子的模样,长的更是器宇轩昂,愣了片刻,随即一笑,道:“爷您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