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粉末,邓展的眉头紧紧的拧着,目光中闪烁着一种极其古怪的神采。
两名亲兵洒好粉末,眼看着邓展肩头的伤口止住流血,这才退后两步站在一旁。
肩头鲜血止住,邓展从腰间解下长剑,双手捧着走到刘辩挂铠甲的木架旁,把长剑放在木架上,这才转身抱拳对刘辩说道:某今日将长剑寄于殿下之处,明日定当去查明真情。若殿下所言非虚,某便折回以死谢罪!若殿下欺蒙于某,某定用此剑取殿下项上人头!
放肆!邓展的话音刚落,一名站在刘辩身后的亲兵就厉声喝道:胆敢对殿下无礼,我等一拥而上,瞬间便将你斩为齑粉!
邓展并没理会那亲兵,只是嘴角牵了牵,冷冷一笑。
刘辩摆了摆手,阻止了说话的亲兵,抱拳朝邓展拱了一拱,对他说道:先生只管去查,本王在此恭候便是!
说完话,刘辩侧步向一旁让了让,朝屋内屋外的亲兵们喊道:给先生让出道路!
已然将邓展围住,虽然满心不情愿,可亲兵们却不敢违抗刘辩的命令,还是纷纷退到两侧,给屋内的邓展留了条出路。
抱拳朝刘辩拱了拱,邓展抬脚向屋外走去。
走到门口,他朝外面站着的百余名兵士看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脚下的速度又加快了一些。
快步走到墙角,他纵身一跃,双手扒住高高的墙头,手臂一用力,整个人蹿上了高墙,随后便消失在一片夜幕之中。
看着邓展离去的背影,刘辩心内已是明白他为何刚才会露出那样冷冷的笑容,凭着邓展的身手,刚才刘辩虽说是有了准备,可他若真想动手刺杀,在空间狭小的房间内,身旁的亲兵还是无法抵御他的进攻。
为了围堵邓展,刘辩动用了郡府内所有的亲兵,如此大的动静,自是隐瞒不了府中住着的其他人。
府内的少量仆役和侍女,听到外面传来亲兵跑动的声音,一个个已是吓的窝在屋内不敢出门。
而住在刘辩隔壁的蔡琰,却是在听到声音之后,走出了房间。
立在屋外的一群亲兵身后,刘辩与邓展在屋里说的每句话,蔡琰都是一字不落的全都听在耳中。以往她只晓得卫仲道是河东才俊,却从未听人说过他身子孱弱。
经刘辩如此一说,先前还隐隐觉着随意悔婚有些对不住卫仲道的想法已荡然无存,此刻她的心内早是一片坦然。
殿下!邓展离去后,刘辩领着几名亲兵从屋内走出,他才到房间门口,蔡琰就轻声唤了他一句,对他说道:奴家有些事情,可否与殿下一谈。
抬头朝已然快要升到半空中的月亮看了一眼,刘辩对蔡琰说道:天色已晚,昭姬还是早些安歇吧,有事明日一早再说不迟。
看出刘辩是以天色晚为借口搪塞,蔡琰抿了抿嘴唇,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向他福了一福,转身回了她的房间。
百余名亲兵纷纷散去,刘辩领着几名值夜的亲兵走到荷塘边,望着刚才邓展离去时翻越过的墙头,对身后跟着的亲兵说道:来人乃是行走世间的侠客,若论剑术,恐怕军中并无几人能与之相比。你等须小心谨慎,若再遇见他来到郡府,切莫逞强上前,定要大声呼喊,聚集足够人手,方可擒拿!
诺!刘辩说话时,神情异常严肃,语调也很是沉重,站在他身后的亲兵们不敢大意,齐齐抱拳应了一声。
晚风从后院掠过,平静的荷塘在风儿的吹拂下,水面掀起了一圈圈涟漪。离荷塘不远,栽种着几棵垂杨柳,夏日的柳树,丝绦上生满了葱翠的绿叶,长长的柳条在风中轻轻摇摆,就好似一个个淘气的孩子,正抓着柳条来回荡漾。
夜已深沉,除了身后跟着的几名亲兵,偌大的郡府后院,竟是再没一个离开房间走出来的人。
扭头朝蔡琰的房间看了一眼,刘辩向身后的几名亲兵摆了摆手,对他们说道:此刻已然无事,你等不必陪同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