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前院,一个深挖的大坑里,躺卧着四具已不成人形的尸体。
站在坑边,看着坑内的尸体,刘辩紧紧的拧着眉头。以往他也曾抓到过探子,也曾威胁探子会用残虐的手法处死他们,却从未真的那么做过。
可这一次,他不仅做了,而且还是亲手实施的虐杀。
四个汉子的惨嚎,让他的心剧烈的抽搐着,可他在将烧红的剑扎进他们身躯的时候,却还是没有半点犹豫。
陶浣娘被抓走,让他失去了所有的耐性,他没有时间与这些受过特别训练的探子们周旋,多耽搁一刻,陶浣娘就多一分危险。
虐杀,也是情非得已!
“殿下……”几名亲兵挥舞着铲子,正在淹埋坑中的尸体,周仓站在刘辩身后,轻声向他问道:“何时营救浣娘?”
刘辩仰起头,朝黢黑的天空看了一眼,好似轻描淡写的对周仓了句:“天就快要亮了……”
他这句话说的是没头没脑,周仓愣了一下,竟是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调集人手,天亮时围攻天恒布庄!”看着正在填埋土坑的几名亲兵,刘辩对站在身后的周仓说道:“救出浣娘,其余人,一个活口不留!”
“诺!”周仓抱拳应了一声,带着几名跟他一同来到官府的兵士,转身离开了官府大门。
“走,去天恒布庄!”周仓离去后不久,刘辩再次抬头看了看黢黑一片的天空,朝身后一招手,领着一队亲兵,径直出了官府。
天恒布庄,与东来酒肆在同一条街道,不过东来酒肆在街道东侧,而天恒布庄则在街道的尽西头。
临近黎明的街道静悄悄的,青石铺设的路面上,不时会有一两团小旋风打着旋儿从刘辩等人脚下卷过。
领着一队二三十人的亲兵,刘辩飞快的朝天恒布庄所在的街道跑去。
从东来酒肆门前经过,他扭头朝酒肆半开的大门看了一眼,脚下的速度又加快了一些。
到了离天恒布庄只有二十多步的地方,刘辩停下脚步,抬起手臂,阻住了身后的亲兵。
直视着天恒布庄,刘辩双手不停的比划着手势,他每做完一套手势,就会有几名亲兵向布庄蹿去,蛰伏在布庄外阴暗的角落。
几乎所有亲兵全都选定了位置蛰伏,刘辩朝身后一招手,领着仅剩的两名亲兵,朝布庄快步走去,。
布庄的大门是竖条形的门板,这种门板相互卡的很是严实,靠墙边的门板都有从内侧卡住的门闩。
想要悄无声息的从这样的大门潜入进去,几乎是没什么可能。
领着两名亲兵到了布庄门口,刘辩抬脚猛的朝门板上踹了过去。
木质的门板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脆弱,一脚踹上去,不仅没有把门板踹穿,他自己反倒被韧性极好的门板给弹的向后退了好几步。
跟在他身后的两名亲兵见状,连忙纵身上前,齐齐抬脚朝门板上猛踹了过去。
俩人合力,终究要比刘辩一个人的力气大些,一块门板发出巨大的劈裂声,从中间断裂开来。
踹断了这块门板,其中一个亲兵接着又抬脚朝着断裂的门板踹了一下,半截门板在大力的一跺之下,翻转了几圈,朝店铺内摔了进去。
门板摔进店铺,发出了一声更大的巨响,可店铺依然静悄悄的,连半个出来查看的人都没有。
分开站在门口的两个亲兵,刘辩伸手抽出长剑,纵步蹿进店铺。
店铺里黢黑一片,几乎看不真切铺内的摆设。进了店铺,刘辩并没有急着立刻向里走,他先是站在靠门口的位置,环视着店内,等到视力稍稍适应了屋内的黑暗,才朝店铺后面的小门走去。
两名跟他一同进屋的亲兵赶忙跟上,与他一同朝店铺后堂走去。
“杀!”刘辩刚站到后堂门口,里侧房内就传出了一声爆喝,一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长剑从屋内刺了出来,直取他的面门。
眼看着剑锋即将刺中刘辩,刘辩猛的一侧头,手中长剑朝前一递,锋锐的剑尖深深的扎进了偷袭他的汉子心口。
一剑刺翻了偷袭他的汉子,刘辩抬脚走进屋内。
“火折!”里面的房间更暗,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刘辩朝身后跟着的亲兵轻声吩咐了一句。
跟在他身后的两名亲兵都从怀里摸出了火折,用火石将火折点燃,举起燃烧着的火折朝屋内照了照。
这是一间很小的屋子,屋内摆了许多布匹,除了已被刘辩击杀的汉子,屋内再没有旁人。
凑着火光,环视着屋内摆放的布匹,刘辩抬脚走到迎面墙壁前堆放的数捆麻布前。
伸手拽下一捆麻布,码放在下面的布匹在他这一扯之下,纷纷掉落在地上。
布匹止住掉落,刘辩和站在身后的两名亲兵清楚的看到,在布捆的后面,出现了一个只有半人多高的小门。
一名亲兵跳上还没倒下的小半堆布匹,抬脚朝小门上踹了过去。
亲兵大力的一脚踹在小门上,木质的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