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受了孙权委派,前来觐见刘辩。
刘辩也并没有为难他,得知他前来觐见,当即下令,要卫士将他带到身前。
见到刘辩之前,张昭心内很是有些紧张。
跟在卫士身后,一路上他都是低着头,浑身也不住的微微哆嗦着。
江东孙氏,是大汉朝廷目前仍未征服的豪雄。
孙权发起大军,连番抗衡朝廷,如今江东只剩下三万兵马,而朝廷八十万大军却是已经渡过了长江。
双方军力相差几乎三十倍,孙权即便撤回所有兵马,困守建邺,凭着建邺高深的城池,或许还能抵挡一些时日。
然而朝廷大军一旦兵临城下,建邺城破,不过只是时日的问题而已。
在这种情况下,张昭并没有成功说服刘辩的把握。
卫士引领着他,一路朝刘辩所在的方向走去。
长江上,已经没有渡江的汉军,六十万自北而来的汉军,已经全面渡江,只等西线的二十万大军靠近,便会向建邺进发。
刘辩并没有在营房内等待张昭,引领着一众将军,他站在长江边上,望着战船往来的江面,胸中升腾起一股豪情。
当年董卓乱政,将在位上的他给废掉。
李儒企图毒死他的时候,他做了个选择,杀死李儒带着唐姬逃离洛阳。
十多年过去,历经了风风雨雨,他终于等到了大军渡过长江,即将一统天下。
刘辩并不知道他做这些会对后世产生怎样的影响,他也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影响将带来的效应。
逃离洛阳时,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活下去!
他甚至还想过,依附别人安稳的做个富家翁,然而现实却让他不得不选择一条征战天下的不归路!
领军与西凉军厮杀的那日开始,他就知道,这个时代容不得他失败。
一旦兵败,唯一的出路就是消亡。
望着滚滚长江,刘辩心中生起了许多感慨。
正在他回忆着这些年历经的风风雨雨时,奉命前去引领张昭的卫士跑到他的身后,抱拳对他说道:“启禀陛下,孙氏使者张昭来到!”
张昭的名字,刘辩并不陌生。
没有回头,他只是摆了摆手,对那卫士说道:“将他带来!”
站在刘辩身旁的一众将军、文臣,听说孙氏使者来到,纷纷扭头朝后看去。
他们看见的,是个年近六旬,须发已是发白的老者。
不知是出于心内慌乱,还是确实已经老到走路都会哆嗦,张昭走路时,腿脚稍稍的有些发飘。
在卫士的陪同下,张昭来到刘辩身后。
抱拳躬身,向刘辩行了个大礼,张昭说道:“下臣张昭,叩见陛下!”
“免礼吧!”头也没回,刘辩虚抬了一下手说道:“江东如今与朝廷为敌,朕早是未将它列为大汉所属。大军所过,一路攻城略地,方才算得朝廷匡复!你也不必以臣子之礼见朕,只须以外臣之礼便可!”
刘辩一番话,说的是毫无感情,就好像在说一件与他完全不相干的事情。
他的淡然,正是给张昭透露了个消息。
在他眼中,江东孙氏如今只是砧板上的一块肉,他只要一伸手,就能把这块肉烹煮成美味佳肴。
抱拳躬身,张昭没有立刻应声,不过脸上流露出的惶恐,还是表明了他此时慌乱的内心。
“前来见朕,究竟意图何为?”并没有回头,刘辩眉头微微蹙起,对张昭说道:“倘若孙权是求朕退兵,你可回去告知他,不攻破江东,朕绝不退兵!要他洗干净了颈子,等着人头落地!”
刘辩这些话说的是斩钉截铁,张昭毫不怀疑,汉军一旦攻破建邺,江东孙氏除了大乔带走的孙昭,极可能彻底从这世上被抹掉。
孙权要他前来,并不是恳请刘辩退兵,而是要他向刘辩标明愿意献出江东的想法。
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张昭对刘辩说道:“陛下,吴侯要下臣前来,并非请求陛下退兵,而是欲向陛下投诚……”
“投诚?”终于回过了头,看向张昭,刘辩眼睛微微眯了眯,语气也变的更加阴冷,向他问道:“诸葛瑾领军五万,拦截西线大军,陆逊率十万水军,于长江之上列阵。早先江东兵马又曾讨伐周瑜营寨,那时孙权因何不说献出江东?如今朕的大军已是过了长江,建邺唾手可得,此时将江东献出,他无非是要保全性命!”
刘辩一番话,把孙权的心态剖析的淋漓尽致,张昭也是不晓得该说些什么辩解,只是抱拳低头,一脸的惶恐。
冷着脸,刘辩再次向张昭摆了摆手,对他说道:“告知孙权,朕早他献出江东,而他却是忽略了朕的旨意。如今大军压境,江东指日可得,朕又如何允他此时献出?在他死后,朕会给他封个违命侯,于山清水秀之处,为他建座坟茔,或许兴致所至,还会为他安排两名守墓人!”
“陛下!”刘辩根本没答应允许孙权献出江东,一心要挥动大军将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