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江东之时,鲁肃只是处置一些与外界联络的事务,同地方官府接触都不是很多,自是没有见过多少刑讯的场面。
吕蒙所说身为将军,时常会惩治一些违背军令的兵士,可惩罚兵士同刑讯逼供,却是有着很大的区别。
坐在狭窄的刑讯房内,观看着汉军兵士赤着上身对被吊挂在木桩上的江东探子挥舞皮鞭,每一鞭子抽出,二人都会随着皮鞭发出的响声,而浑身激灵灵的打个颤。
廷尉府的刑讯房共有十多间,贾诩引领二人来到的这间,是所有房间中最为宽敞,也是唯一开了窗口的。
进入这间房之前,鲁肃和吕蒙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当他们进入房间,看见屋内血渍斑斑的墙壁、地面和吊在十字木桩上已经被折磨到奄奄一息的汉子时,一颗心早是扑腾扑腾跳个不停。
端坐在迎对着被审讯江东探子的位置,贾诩神态悠闲的品着杯中香茗,就好似屋内根本没有人在被审讯,他正和好友品茗叙谈一般。
赤着上身的汉军兵士,手中提着皮鞭,用力的抽打着被吊在木桩上的汉子。
汉子浑身被扒个精光,浑身的皮肤已经被皮鞭抽的再无一处完好。
挥舞皮鞭的汉子每抽出一下,在皮鞭抽打到汉子身上发出清脆响声的同时,都会有一股鲜血从汉子的身上飚出。
承受不住皮鞭的抽打,汉子意识已经模糊,脑袋也垂挂了下去。
起初被抽打之时,他还能发出凄厉的惨嚎,到了后来,伴随着皮鞭的,只有他那一声声几乎丧失了意识的闷哼。
发觉到汉子意识已经模糊,抽打他的汉军止住了挥舞皮鞭,从一旁提起一桶刚从井中打出的水,猛的朝汉子泼了过去。
冰冷的井水泼到汉子身上,刺激着他那已经完全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把他激的浑身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被冷水一激,汉子悠悠的醒转了过来。
两只手臂被捆绑在木桩上,汉子目光呆滞的抬起头,半眯着眼睛,有气无力的看了一眼抽打他半点的汉军。
只是看了一眼,他就又把脑袋垂了下去。
里里外外挨了上百鞭子,如果他的体格稍稍差上一些,如果挥舞皮鞭的汉军尺度拿捏的稍稍偏差一些,他这条小命早已是交代了。
负责刑讯的汉军,都是经过无数次审讯的老手,对如何抽打人犯,可让人犯保住一条性命,他们有着独到的经验。
见汉子醒转了过来,赤膊汉军把桶往边上一放,走到他近前,一把揪住他那水淋淋的头发,冷冷的问了一句:“你等乃是何人,受何人指派来到洛阳?”
要说被捆绑在木桩上的汉子,也算得上是条硬汉。
被抽打的浑身没有一处完好皮肤,他竟还能咬着牙,抵死不肯说出是何人遣派来到洛阳。
汉子没有吭声,揪着他头发的汉军回头朝贾诩看了一眼。
端着茶杯品着香茗,贾诩根本没有理会那汉军。
见了贾诩的模样,汉军顿时明白过来,他可以把刑讯的手法用的更加残暴一些。
贾诩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坐在屋内的鲁肃和吕蒙,却是有些不忍心看眼前的场景。
他们很清楚,被抽打着的汉子,正是孙权派来的探马。
同样为江东做事,他们端坐在刑房内,而被擒获的探子,却是双手捆缚在木桩上,整个人都被吊挂着,情状极其凄惨。
松开揪着汉子发髻的手,赤着膀子的汉军转身走到屋内摆放的一只小铜炉前。
铜炉中插着一支铁杆,铁杆的尽头有着一截木质的手柄,手柄以下两尺左右的地方,铁杆的颜色已经变成了通红。
只是看那截铁杆一眼,鲁肃和吕蒙就能感觉得到它散发着的热力,可见它的温度已是极高。
从铜炉中抽出铁杆,二人发现在铁杆的尽头,有着一小块四方形的铁块。
由于一直插在火炭中,铁块早是通红一片,还泛着红红的光亮。
抽出了铁杆,汉军转身走会半昏迷的汉子身前,再次向他问了一句:“说!是何人遣派你来到洛阳?”
半眯着眼睛,汉子的意识已经十分朦胧,可当他微微抬起头看向面前汉军手中通红的烙铁时,脸上还是掩饰不住的流露出了一丝慌乱。
见汉子还是没有开口的打算,持着烙铁的汉军露出了一抹冷笑,猛的将烙铁朝着他的大腿上戳了上去。
大腿上虽说是布满了血管,可烙铁戳上去,与戳到上半身不同。
上半身腔内有着内脏,而大腿除了血管,几乎没有能够致命的脏器。
烙铁戳上大腿,已经半昏迷的汉子霎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嚎,并不是十分宽敞的刑房内,也瞬间弥漫着一股皮肉被烧焦的恶臭。
将烙铁用力的顶在汉子的大腿上,赤膊汉军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着。
看着这一幕的鲁肃和吕蒙,只觉着一阵触目惊心。
身为武将的吕蒙还是能够把持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