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诸葛均却在向导把话用蛮人语言复述了一遍之后,朝着站在孟获身后的两个亲兵摆了摆手。
两个亲兵跨步上前,将孟获身上的绳索解开,押着他离开了帅帐。
“将军!”孟获离去之后,许褚终于忍不住向诸葛均问道:“我等费了好些力气,才将这孟获擒住,将军因何说放,便把他给放了?”
“丞相将孟获放了,自有他的道理!”朝许褚微微一笑,诸葛均说道:“蛮人各洞之间,往往也会因利益而生冲突,孟获身为蛮王,可将蛮人聚集,召集大军同我等拼杀,可见他在蛮人地界,有着绝高的威望。假若我等杀了孟获,蛮人必定自乱,届时我军进入蛮人地界,一些不愿投诚的蛮人,当会暗中作梗,我军在此处也是寸步难行!”
看着诸葛均,许褚等将军的脸上依旧是一片茫然。
在将军们看来,解决了孟获,蛮人一旦自乱,剿灭不服汉军管教的蛮人,反倒是相对容易。
他们根本想不通,因何徐庶会把孟获放回来,更想不明白,诸葛均为什么也会把孟获放了。
见将军们脸上都流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诸葛均接着说道:“众位将军莫要心有顾虑,我等如今收编了万余蛮人,待到两军厮杀,将战功交于蛮人,我军将士根本无需太多折损,便可将那孟获擒获!”
诸葛均这么说了,汉军将领们一个个也都不好再多说什么,纷纷站了起来,抱拳应了一声。
被两个亲兵押着出了帅帐,孟获一眼就看见离汉军军营不远处,驻扎着上万蛮人。
看到那些蛮人,他扭头朝身后的汉军看了一眼,跨步往蛮人的营地走去。
跟在孟获身后,两个诸葛均的亲兵皱了皱眉头。
他们虽说不擅长智虑,却也晓得孟获想要做些什么。
那些蛮人已经投效了汉军,孟获跑过去,若是再说些什么,将蛮人策反了一些,他们二人也是担待不起。
彼此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亲兵朝孟获的肩膀上推了一下,将他往远离蛮人营地的方向推了过去。
被亲兵推了一下,孟获回头朝那亲兵瞪了一眼,可身为阶下囚,四周全是汉军,他也不敢做出甚么特别出格的举动。
孟获被两个诸葛均的亲兵押解着往河岸边上去了,驻扎着蛮人的营地中,许多蛮人都探头探脑的朝他这边望了过来。
被汉军收编的蛮人,远远看见孟获,心内还是多少有些忐忑。
毕竟孟获是蛮人的大王,他们如今背叛了族人,也是觉着有些没脸去见孟获。
蛮人的表现,更是印证了两个押解孟获的亲兵猜想。
假若让孟获与这些蛮人相见,或许他的一番话,就能打动蛮人,把不少蛮人当场策反,对孟获来说,那当然会是件好事,可对汉军来说,却无疑是灾难性的麻烦!
押解着孟获,到了河边,一个亲兵对在河边警戒的几个汉军兵士说道:“将军有令,送孟获过河!”
几个汉军听到那亲兵传达的军令,将一只简易木筏推进了水中。
河岸边上的汉军要将孟获送过河,对岸的董荼那和阿哙喃也是得到了斥候的通禀,赶忙跑到能看见河岸边的地方,伸长了脖子,朝河岸边张望。
当他们看见孟获在几个汉军兵士的推搡下,上了一条简易木筏时,俩人相互看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一片迷惑。
“汉人怎的把大王给放回来了?”看着阿哙喃,董荼那一脸迷茫的小声嘀咕了一句。
阿哙喃没有吭声,看着正在过河的孟获,朝身后招了下手。
随着他招手的动作,一群蛮人立刻朝着岸边跑了过去。
那群蛮兵跑出去十多步之后,阿哙喃才对董荼那说道:“无论如何,大王回来便是好事,我二人且去迎上一迎!”
董荼那应了一声,与阿哙喃一同策马往河岸边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