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刘协,可刘协死的着实是蹊跷,刘辩总觉着这件事和他脱不了干系。
坐在铺盖上,寻思着事情的原委,贾诩在内官的引领下来到了刘辩的寝宫。
“陛下!”站在寝宫门外,贾诩抱拳躬身说道:“不知陛下深夜传召微臣,有何旨意?”
“你且进来说话!”抬头朝贾诩看了一眼,刘辩向他招了招手。
得了召唤,贾诩躬身进入屋内。立于距刘辩只有数步开外的地方。
“方才朕得到消息,陈留王不行了!”凝视着贾诩,刘辩冷着脸说道:“今日晚间,乃是你同陈留王在一处饮酒。酒宴之时,他可有甚么异状?”
“回禀陛下,并无异状!”抱拳躬身,向刘辩深深行了一礼,贾诩神态很是坦然的应了一句。
贾诩的坦然,让刘辩瞬间确定了就是他对刘协下的手。
“贾诩,你好大的胆子!”眼睛微微眯了眯,刘辩冷冷的说道:“朕已是允了陈留王,可容他活下去,你却擅自将其诛杀,莫非是欺朕不会杀人?”
刘辩话说的很冷,贾诩心内也是有些发虚,不过他并没有退缩,而是对刘辩说道:“陛下容禀!”
“说!”拧着眉头,刘辩的目光中已是流露出了浓浓的怒意,冷冷的吩咐了一句。
“陈留王活着,对陛下终究是个祸患!”抱拳躬身,贾诩小声说道:“可微臣并未杀他!想来应是饮酒过多,到了夜间酒力上涌,而陈留王身子骨弱,方才如此!”
贾诩咬死不承认是他杀了刘协,刘辩脸色一片铁青,神色间杀意更是浓重。
“你且去陈留王府,向两位王妃赔罪!”沉默了片刻,刘辩冷声对贾诩说道:“此事朕自会着人勘察,假若与你有关,朕定不饶你!”
“诺!”应了一声,贾诩退出了刘辩的寝宫。
临出寝宫之时,他长长的吁了口气。
两个随他一同前往陈留王府的舞娘,此时已经离开了洛阳城,想来早就香消玉殒于某个山谷。
除了陈留王府内的人晓得他与刘协饮酒,再无其他人能拿出有力的证据指证他,即使刘辩着人去查,也是不可能查出什么端倪。
想到这些,贾诩心内也自是坦然了起来。
目视着贾诩离开寝宫,刘辩脸色铁青,从铺盖上站了起来,向屋外喊道:“来人,整备车马,朕要前去探望陈留王!”
门外一名卫士应了一声,旋即便有两个侍女跑进了寝宫。
刘辩起身洗漱,要去陈留王府见刘协最后一面,心内明白此事原委的贾诩,则在他的亲兵护送下,先一步往陈留王府去了。
刚到陈留王府门外,贾诩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哭喊声。
从哭喊声,他立刻便猜到刘协已经死去,嘴角浮起一抹常人难以觉察的笑意。
翻身下了马背,贾诩领着亲兵到了陈留王府门口,兵士上前敲响大门,门刚打开,贾诩就嚎啕着扑了进去。
“陈留王,晚间你尚且与某一同饮酒,因何这边走了?”一边嚎啕着,贾诩一边向哭声大起的后院跑了去。
随他一同来到王府的几名亲兵,也是半步不敢落下,紧紧跟随在他的身后。
跑到安放刘协尸身的房间外,贾诩正要进去,两名王府的卫士便将他拦住。
被卫士拦住,贾诩朝那两个卫士看了一眼,随后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地嚎啕了起来。
他哭的是鼻涕一把泪一把,任何人见了,都不会对他的诚挚产生半点怀疑。
一边放声嚎啕,贾诩一边嘴里还呢喃着“晚间还与陈留王一同饮酒”之类的话,旁观的人听了,心内不免都是一阵发酸。
屋内,董妃和一众侍女、仆从哭的热闹,屋外,贾诩也是哭的情真意切,陈留王府后院,一时竟是热闹非凡。
自打刘协咽了气,伏妃连半颗眼泪也是没有流下。
刘协素日并无疾病,且年岁也不是很大,即使多饮了几杯,也不至于说走就走!他必定是着了他人的毒手,最有嫌疑的,当然要数晚间前来同刘协饮酒的贾诩。听着外面贾诩的嚎啕声,伏妃向屋内的一个侍女吩咐道:“且去劝劝贾司农,莫要哭坏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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