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兵发现。
趴在草丛中,甘宁匍匐着向营地缓慢行进。
跟在他身后的汉子们,也都纷纷趴下,匍匐着曹刘表使者的营地靠近。
数百人趴在地上匍匐前进,身体摩擦在草叶上,发出阵阵“沙沙”的轻响。
响动声,让甘宁心内有些紧张。
身体摩擦着草叶发出的声音,与风儿掠过草叶的声响完全不同,只要那十多个荆州兵稍稍加以留意,不等他们靠近营地,就会被发现。
到了那时,说不得,不想杀人也是得杀。
心内清楚,若是在此处杀了人,秦王一旦招揽他们,必定会开罪刘表。
眼下秦王忙于称帝,北方尚未平定,徐庶虽说没有明言这些,甘宁心内却也是分得清轻重。
匍匐在草丛中,甘宁紧张的手心都沁满了汗珠。
他只希望营地内的荆州兵不要发现他们,他们冲进营地,顶多把营中所有人都给制服,断然不会伤害人命、
跟在他身后的汉子们,心内便不似他这般紧张。
数百条汉子,投效刘表之后,是没少受苦楚,他们巴不得能杀几个荆州兵泄泄愤。
可甘宁方才已经说了,不许杀人。
追随他的日子久了,汉子们早就养成了一个习惯,只要是甘宁说的,他们只须遵照便可,根本不会去问究竟为什么!
不让杀人,那便不杀好了!
十多个负责警戒的荆州兵围坐在篝火旁,偶尔会有一两个人朝着黑黢黢的旷野望上一眼。
爬在草丛中,一点一点的往前蹭着,越靠近营地,甘宁等人的速度就越慢。
渐渐的,他们已是到了离营地只有七八步的地方,同那十多个荆州兵之间的距离,近到能清楚的听到他们小声说话。
“娘的,那甘宁!”坐在篝火旁的一个荆州兵朝地上啐了口唾沫骂道:“好端端的要去投甚么秦王,害得我等擒了百十号逆贼,却不可诛杀,还要带着他们跑上如此远的路程!”
“某想不明白的,只是我等因何要追那甘宁!”骂咧咧的荆州兵刚把话说完,另一个荆州兵就接过话头说道:“听闻甘宁乃是世之猛将,麾下猛士也都是蜀中能征善战之人,我等即便追上他们,又能如何?”
“你可是惧了?”后说话的荆州兵刚把话说完,先前骂甘宁的那个就把眼睛一瞪说道:“是那甘宁先投效了刘公,如今又要投效秦王,如此反复无常,某等若是擒了他,必将之凌迟碎剐!”
那荆州兵说话时是咬牙切齿,好似甘宁杀了他全家数十口一般。
蛰伏在甘宁身旁的一个汉子,听着他的言语,忍不住怒火,将手按在腰间剑柄上,就要纵身冲出去。
汉子刚动了一动,甘宁一把按住了他的腰,朝他摇了摇头。
见甘宁摇头,汉子铁青着脸,这才强忍着怒火没有冲出去。
在营地外的旷野中蛰伏了又有小半个时辰,篝火旁的荆州军兵士也都有些乏了,其中两个人甚至双手抱着怀,把脑袋垂在胸前,就那么睡了过去。
看着这一幕,甘宁晓得,动手的时候终于到了。
朝身后的汉子们一招手,他纵步蹿向了刘表使者的营地。
就在离身旁不远的地方,突然蹿出个人来,篝火旁的那几个荆州兵吃了一惊,赶忙爬了起来。
方才骂甘宁的拿荆州兵正要抬起短矛朝着突然蹿出的甘宁扎来,一只钵子大的拳头,已是迎面朝他的脸上捣了过来。
那荆州兵见拳头捣向他的面门,赶忙低头躲闪,头才刚低下,他的耳中就听到了“蓬”的一声闷响。
随着这声闷响,那荆州兵只觉着嘴唇一麻,口腔里立时多了几颗坚硬的物事。
被甘宁一拳抽的仰脸摔在地上,荆州兵吐了口鲜血,伴着鲜血吐出,几颗白森森的牙齿也随即掉落。
另外几个荆州兵见同伴被打,正要上前帮忙,跟在甘宁身后的数百个汉子已经涌了上来。见突然涌出了如此众多的汉子,十多个荆州兵吓的一声怪叫,纷纷掉头就跑。“悉数擒拿活的!”汉子们冲进营地,将一个个帐篷踢翻,把帐篷内的荆州兵都给揪了出来,甘宁生怕他们伤了人命,连忙喊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