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带着八百人从战场上逃脱的袁绍,才回到邺城,就已是病倒不起。讀蕶蕶尐說網
袁绍的卧房内,躺在铺盖上的袁绍头上覆着一条雪白的巾子。
连日领军于官渡同曹军厮杀,感了风寒,且又被兵败惊到,袁绍的身子骨已是大不如前。
卧房内,站着一众袁绍的幕僚和将军。
众人都低着头,尤其是审配和逢纪,更是因早先曾一力怂恿袁绍对曹操出兵,而羞愧难当。
“正南!”病种的袁绍回到邺城,已是昏迷了两天两夜,意识刚刚有些恢复,他便扭头看着审配,有气无力的说道:“官渡一战,我军败了……”
官渡一战,袁军惨败,走散兵士无数,战死沙场者也超过十万人,更有七万大军在投降之后被曹军坑杀,使得审配心内也是一派悲怆。
“袁公……”抱拳躬身,审配向袁绍行了个大礼,对他说道:“袁公有话,但请安排正南去做!”
悠悠的叹了口气,袁绍对审配说道:“曹操此战获胜,我河北已是元气大伤。这邺城……”
袁绍话才说了一半,审配就已是听出,他担心的是邺城的防守。
官渡兵败之后,邺城就犹如是大门洞开,等待着曹军长驱直入一般。
若是不沿途布防,曹操大军一旦杀到,袁绍的根基便会被彻底动摇。
“袁公放心!”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审配对袁绍说道:“下僚已然令二子领军,沿途拦截曹军,定不让曹军攻到邺城!”
看着审配,袁绍很是无力的点了点头。
直到此时,他才想起田丰和沮授。
若是当日听从田丰和沮授的建议,只是加紧练兵,或者是在曹操进攻刘备之时,发兵攻打曹操,官渡也是不至有此惨败。
“某悔不当初!”微微闭上眼睛,袁绍叹息着说道:“悔不听从元皓之言,方有此败……”
“袁公!”袁绍的话音还没落,逢纪就跨步上前,抱拳对他说道:“我军于官渡之败,根源并非因不该进伐曹军。其根源只因秦军进攻许都毫无建树,而我军粮草防范不周,方才让那曹操钻了空当!至于那田丰……”
“元皓也是一片赤诚!”闭着眼睛,袁绍有气无力的说道:“假若某听从元皓之计,暂不出兵,断然不会于官渡为曹军所败!”
“袁公与那曹操之间,早晚会有一战!”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逢纪对袁绍说道:“曹操占据河南,而袁公占据河北。中原一地,两雄对峙,这就犹如一山之中存得二虎!”
听着逢纪的话,袁绍并没有言语,只是闭着眼睛默不吭声。
“那田丰不欲袁公出兵,只是一味劝阻!却从未想过,河北兵马驯养之时,曹操也正在训练兵将!”躬身面朝着躺在铺盖上的袁绍,逢纪接着说道:“田丰之所以不欲袁公出兵,便是为了保得他自家。袁公如何看不出来?”
逢纪的这番话说完,袁绍猛的睁开了眼睛,一双眸子中竟是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见袁绍睁开了眼睛,逢纪接着说道:“袁公领军讨伐曹操,有此一败,那田丰、沮授断然会向世人数落袁公不是!定会说袁公当日不听忠言,方至此败!”
“莫要再说!”逢纪的话,显然是刺痛了袁绍敏感的神经,不等逢纪把话说完,病中的他就摆了摆手,很是无力的说道:“田丰、沮授已然被秦王带到洛阳,即便他们再说甚么,某也是无法……”
抱拳躬身,话被袁绍打断,逢纪也是不敢再多说,只得低着头不再言语。
于此同时,洛阳城内,得到袁绍兵败消息的刘辩,急匆匆的让人将田丰和沮授请到王府。
得了刘辩召唤,田丰、沮授也是不敢有片刻耽搁,连忙跟随前去请他们的卫士来到了秦王府。
刚进入王府,二人就觉着气氛好似有些不对。
以往他们也是来过此处,那时卫士虽说防备森严,却并没有在正门列起整齐的队列。
此时的秦王府,从正门到前厅,沿途站着两排全副武装的卫士。
每个卫士都笔直的挺着腰杆,手按着剑柄,目光直视着前方。
从卫士列起的队伍中走过,田丰和沮授始终低着头,虽说二人智虑过人,可眼前的阵势,也是把他们给闹的有些懵了。
跟着前去请他们的卫士,一路上了阶梯,径直到了前厅门口。
刚到前厅,田丰和沮授就发现厅内坐满了人。
坐在厅内的,都是刘辩麾下的幕僚和将军,当俩人来到前厅时,众人都扭头看向了他们。
见满厅都是人,田丰和沮授并没敢立刻入内,而是站在门口,齐齐抱拳躬身,向坐在厅内首位的刘辩说道:“臣下叩见殿下!”
“二位请入内说话!”朝俩人虚抬了一下手,刘辩招呼了他们一声。
得了刘辩的招呼,二人连忙谢了一声,跨步迈过门槛,进入厅内。
待到二人进入厅内,在厅内伺候着的两个卫士立刻将他们朝着左手边的两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