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的悔恨。
敌军虽弱,虽说在内心深处看不起这支更像是乱民的军队,秦军将士们在展开厮杀之时,也是会把他们当成一支正轨的军队来打。
持着大盾,迈着整齐的方阵,青州军将士们一边向前推进,一边还用短矛敲击着盾牌。
短矛敲击在盾牌上,发出一声声脆响,就犹如无数人正在敲击着战鼓,使得青州军的士气达到了一个新的顶点。
“放箭!”关口上的秦军偏将,眼看着青州军推进到强弩的射程之内,猛的将手臂朝下一按,下达了放箭的命令。
偏将一声令下,所有强弩手全都抠下了强弩的机簧。
机簧抠下的那一刹,一声声清脆的弩弦弹动声传进了关口上秦军将士们的耳中。
一支支箭矢,犹如飞出的蝗虫,密密扎扎的罩向青州军重步兵的阵列。
自上而下发射的强弩,并不像两支大军平行前进时的强弩一样,只能射到最前面的敌军,箭矢兜头罩下,从走在最前面的青州军头顶飞过,射向后面的青州军重步兵。
弩箭的箭矢,劲力强劲,飞入青州军的阵列之中,虽说青州军持着大盾,却还是有些人被箭矢射中,摔倒在将士们前进时踏出的滚滚烟尘之中。
秦军强弩手射出的箭矢连绵不绝,一个个持着大盾前进的青州军在箭矢形成的雨幕中倒了下去。
可青州军的前进并没有止住,反倒是行进的速度越来越快。
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
青州军与关口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在行进到距离关口只有十多步的时候,青州军齐齐发出了一声呐喊,沿着阶梯向关口上涌了过来。
秦军强弩手端起强弩,朝着冲锋的青州军射出一蓬蓬的羽箭。
手中持着的盾牌遮挡在身前,青州军能挡住正面射过来的羽箭,却无法遮蔽从侧面飞来了箭矢。
成片的青州军倒在了秦军射出的箭矢之下。
虽说许多青州军被秦军强弩手射杀,更多的青州军,则是顺利的登上了冲向关口的阶梯。
青州军跑上阶梯,才冲出了一半,阶梯上方早就做好准备的秦军,齐齐发了声喊,把早先垒砌起的石块推了下去。
石块翻滚着,沿着阶梯向下砸了过去。
正在攀登阶梯的青州军躲闪不及,顿时被砸翻了一片。
被沉重的石块砸了个正着的青州军,一个个翻滚着从阶梯上摔了下去。
胸口被坚硬石块砸中的青州军,口中喷着鲜血,朝后摔了出去,把后面的人也砸倒了一片。
一个冲在最前面的青州军,正低头向上冲锋,迎面砸下来的青石兜头朝他罩了下来。
低头冲锋的青州军,感觉到石头砸了下来,刚侧身避开迎面砸下的时候,眼看着身后一个同伴被那块青石砸中胸口,另一块稍微滞后点的石头,就不偏不倚的砸到了他的太阳穴上。
推倒堆在阶梯入口的青石,将青州军的攻势稍稍的延后了一些,城墙上的秦军重步兵,发出了一声呐喊,也提着盾牌、朴刀,朝着正沿阶梯冲锋的青州军涌了过去。
两支人数众多的军队,在狭窄的阶梯上撞在了一处,后面的双方将士拼命的朝前推挤着,而撞在一处的双方将士,却是挤的连手中兵刃都无法挥舞。
一个秦军兵士,握着朴刀的手臂由于推挤高高的举了起来。
他很想将朴刀劈向身前的青州军,可手臂被推挤着,根本无法抽回。
与他挤在一处的青州军,也是同样的遭遇,虽然很想用短矛把这秦军的心口扎穿,手臂却是根本抽不出来。
俩人一边喊叫着,一边相互怒目瞪着,却又拿对方丝毫没有办法。
后面的人还在大力推挤着,前面的人盾牌顶着盾牌,胸口贴着胸口,完全没有办法施展。
一个秦军兵士实在被挤的无法抽手,心急之下,大吼了一声,将额头朝着与他挤在一处的青州军的头顶狠狠的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