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军中军阵列前,成片的战马和人的尸体堆积在一处。
不少主人战死的战马,还在尸体堆中来回的走着。
驻马立于中军,张郃凝望着渐渐远去的一片曹军。
夏侯渊领来的曹军骑兵,原本足有两千人之多,经过一场厮杀,剩下的不过三四百人。
这一战,曹军是吃了个不大不小的闷亏。
率领骑兵,与袁军厮杀了一场,夏侯渊满身满脸都沾满了血污。
奋力拼杀之下,他终于领着一群曹军,趁着袁军骑兵尚未退后,朝着曹军垒砌的高墙奔去。
两千骑兵,冲出高墙,根本没有占到半点便宜,便被袁军杀了个丢盔卸甲。
站在高墙之上,望着远处列着的袁军,曹操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抬手朝着袁军一指,向身旁的郭嘉问道:“奉孝可有计策,如何让某得了这张郃?”
顺着曹操手指的方向望着袁军的阵列,郭嘉手指捻着下巴,略微思索了片刻,便笑着对曹操说道:“明公且由那张郃构筑壁垒!”
“嗯?”闻得郭嘉说出要让张郃构筑壁垒,曹操愣了一下,向郭嘉问道:“方才奉孝也是说了,我军准备不足,若是持久下去,定然不是袁军对手,如何又要那张郃将壁垒构筑起来?”
“袁绍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击溃明公!”微微一笑,郭嘉对曹操说道:“从早先袁绍对田丰和沮授,便可看出,此番彼与明公一战,乃是抱定必胜的决心!无论何人,提出不同意见,袁绍均会加以压制!张郃乃是智将,领军与我军对峙长远,我军断然支撑补得,可那袁绍却是会从中助明公一臂之力!”
听完郭嘉的一番解释,曹操的脸上漾起了笑容。
他点了点头,与郭嘉相互对视着说道:“待到袁绍对张郃有所顾忌,某再从中散布些许谣言,由不得那张郃不到某帐前!”
俩人相互看着,彼此脸上都漾满了笑容,尔后同时将脸转向了围墙外的袁军大营。
击溃了夏侯渊率领的两千曹军骑兵,袁军大营内,又跑出了许多兵士,在旷野上挖起了垒砌高墙的地基。
正望着高墙外在挖着地基的袁军,满身满脸都是血污的夏侯渊跑到曹操身后,半跪在地上,双手抱拳,满脸懊恼的对曹操说道:“曹公,末将无能……”
不等夏侯渊把话说完,曹操已是转身将他搀扶了起来,微微笑着说道:“妙才何出此言?若非妙才出兵,那张郃又如何会中了奉孝之计?”
曹操这句话在夏侯渊听来,是有些莫名其妙。
被曹操搀扶了起来之后,他嘴巴微微张着,一脸愕然的看着曹操,竟是不晓得郭嘉又给曹操出了什么计策。
张郃领军到达官渡,同曹军对峙,洛阳一带,两支大军也已是离开了城池,分别走着不同的路线,向着东方推进。
率领其中一支大军的,正是早先一心只想立功,却使得秦军丢失了下蔡和寿春的吕布。
吕布回到洛阳的这些日子,刘辩并没有因为兵败之事责怪于他,如此一来,反倒让吕布心内生起了不安。
骑在失而复得的赤兔马上,吕布提着方天画戟,与太史慈和张辽并骑而行。
大军离开洛阳城之后,吕布等人便引领将士们晓行夜宿,轩辕关距离洛阳也不是甚远,不过两三日,吕布等人率领的大军,就到达了轩辕关的外围。
关口两侧,是高高耸立的山崖。
驻马立于关口,吕布仰脸望着两侧陡峭的山崖,眉头微微拧起,对一旁的太史慈和张辽说道:“二位将军,我军来到此处,曹军若是扼守关口,怕是一时也难以攻入!”
“温侯!”吕布的话音才落,张辽就抱拳对他说道:“殿下有令,只是要我等骚扰曹军,却并未要将轩辕关击破!”
一旁的太史慈,在张辽说出这句话之后,也是抱起双拳,对吕布说道:“温侯立功心切,我等也是知晓,只是此战,乃文长等人为主,我军只是为辅,还望温侯莫要太过贪功!”
太史慈的话说的很是有些不客气,言语中,还有着些许责怪吕布当日贪功的意思。
扭头看了太史慈一眼,吕布虽未吭声,可脸上的神色却是不太好看。
颜良、文丑虽说是成名已久的猛将,可魏延却不过是个凭着侥幸打过一场胜仗的新人。
在吕布的内心里,他对这几个人,还真是有着几分轻视,总觉着刘辩将主攻的任务交给他们,多少是有些不妥。
虽说心内对刘辩这样的安排颇有腹诽,吕布嘴上却是绝对不会说出来。
自打徐州战败,再次投效了刘辩,刘辩对他也是恩赏有加,吕布纵然是再有一颗躁动的心,也是不可能做出违拗刘辩的意思。
张辽和太史慈都表示了反对大军主攻轩辕关的意思,吕布也不争执,向身后跟着一名军官说道:“传令下去,大军于轩辕关外驻扎!”
“诺!”军官抱拳应了一声,尔后掉转战马,向后面的秦军将士们喊道:“大军于轩辕关外驻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