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一个卫士将房门推开之后,又撤步站到了一旁。
在那卫士侧身走开之后,曹操和郭嘉在两名卫士的护卫下进入了屋内。
见刘协和伏皇后都站在屋中,又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曹操微微皱了皱眉头,朝矮桌上看了一眼。
看到矮桌上的酒壶和酒杯,曹操的脸色瞬间有些难看了起来,冷声对刘协说道:“陛下乃是龙体,如何这般不晓得自爱?”
被曹操训斥了一句,刘协微微躬身低着头,连话辩解都不敢辩解一句。
“陛下听闻大军进逼徐州,晓得那刘备指日之间便会被曹公擒获,心内一时喜悦,便要妾身为他取了些美酒!”刘协没有回话,伏皇后却在一旁对曹操说道:“方才陛下还在与妾身说着,曹公武功盖世,必定能匡扶汉室,将天下不臣悉数剿灭!”
伏皇后的一番话,说的曹操很是受用。
扭头看了伏皇后一眼,曹操的脸色好看了许多,语气也和缓了一些,对刘协说道:“难得陛下有心,且请坐下说话!”
说着话,曹操已经在矮桌边坐了下去,郭嘉则走到他身侧站着。
直到曹操坐下,刘协才战战兢兢的在他对面坐了。
坐在曹操对面,刘协浑身都在微微哆嗦着,就连嘴唇都在剧烈的打着抖。
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如果听到曹操的耳中,还不晓得会惹出什么祸事,幸而有伏皇后在一旁提醒,才没在曹操已经到了门口的时候胡言乱语。
想到这些,刘协心底就是一阵阵的后怕,早先饮下去的美酒,也随着汗液的流淌而散了个干干净净。
“陛下,秦王与臣决战寿春,不知陛下有何见解?”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刘协,曹操并没有直接将他来到这里的意图说出口,而像是有些漫不经心的向刘协问了一句。
刘辩与曹操争夺寿春,刘协对此事的看法着实有些纠葛。
一方面,他希望刘辩能赢,毕竟刘辩与他是一脉同宗,刘辩胜了,便是大汉皇室胜了。
可是另一方面,刘协又希望曹操能够战胜刘辩。
天下间豪雄纷起,可真正有资格夺取皇帝之位的,除了刘辩,却没有第二个人可想!
袁术得了传国玉玺,倒是称帝了一些时日,可他那个皇帝,只不过是占据了淮南一地而已,天下英雄根本就不将他看在眼中。
当初刘辩将军队故意调开,让曹操把他带到许都之时,刘协就已经晓得,他那位同父异母的兄长,恐怕并不是不想做皇帝,迟迟不肯称帝,不过是时日未到而已。
假若刘辩得了天下,刘协绝对不敢奢望他这个皇帝还能继续做下去,毕竟天下是刘辩打下来的,而且刘辩也是有着绝对的资格取代他这个傀儡皇帝。
被曹操如此问了一句,刘协低着头,半晌没有言语。
见刘协半晌不吭声,曹操盯着他的时候,眼睛微微眯了一眯,脸色瞬间又难看了起来。
感觉到曹操脸色有异,刘协浑身一激灵,连忙说道:“曹公以为如何,朕便以为如何……”
他不说话,曹操虽然心内不喜,却并没有恼怒,可刘协这句话一出口,曹操顿时怒道:“陛下如此说,莫非是暗喻臣以下犯上?”
心知说错了话,刘协赶忙对曹操说道:“曹公莫要误会,朕只是想说,曹公乃是朕仰仗之功臣,秦王与曹公为敌,便是与朕为敌。曹公以为该如何对付秦王,便如何对付,曹公所为,便是朕的意思……”
刘协说了这么一通解释,曹操的脸色才有缓和了下来,朝刘协摆了摆手说道:“罢了,陛下也无须多心,臣只如此问陛下,不过是有些事想请陛下允诺!”
被曹操吓的额头上都渗满了冷汗,见曹操脸色和缓了下来,刘协心内才吁了口气,抬起手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道:“曹公有事,只管言明!朕无不应允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