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奉一勒缰绳,向守卫城门的兵士喊道:“速速前去通禀袁公,就说秦王使者来到,请袁公出城迎接。”
守着城门的几名淮南军,将杨奉只领了四个亲兵,对他所说的秦王使者身份多少有点怀疑。
袁术从扬州迁往寿春,时常也会接待一些诸侯使者。
还从来没有哪路诸侯的使者,会如同秦王的使者这般寒酸,连队像样的车马都没有,只是五骑快马来到城门外。
“使者请告知名姓,小人这便去向袁公通禀!”守卫城门的淮南军军官,抱拳向杨奉行了一礼,提出了要杨奉告知名姓的请求。
“秦王麾下镇东将军杨奉!”骑在马背上,杨奉腰杆挺的笔直,向那淮南军军官通报了名姓。
“将军少待!”抱拳朝杨奉行了一礼,那军官转身向城内跑去。
四名卫士一字排开,骑着战马,伫立于杨奉身后。
杨奉骑在马背上,笔直的挺着腰杆,面无表情的望着寿春城门。
城门洞开,从打开的城门,杨奉能看到城内的青石路面上,一个个寿春百姓正来来回回悠闲的行走着。
袁术与袁绍开战,双方的战场多在淮南境外,寿春虽是被袁术僻为治所,可这里却已是许久都没有经历过战争。
寿春城内的百姓,早已习惯了和平的闲适,在街市上往来行走,也是悠闲自在。
透过洞开的城门,看到城内那一个个悠然自得的寿春百姓,杨奉心内也是一阵唏嘘。
城内的百姓还不晓得,袁术很快便会在此处称帝,一旦他称帝,便是与整个天下为敌,各路豪雄大军将会纷纷而至。
尤其是刘辩的秦军和曹操的军队,时机恰当必定会大举进入淮南。
淮南,这片沉浸在和平氛围中许久的土地,不久之后便会迎来一场场血腥的征伐。
驻马立于城外,等了约摸两柱香的光景,杨奉才看到城内出来一队人。
当先的一人,并非杨奉点名要见的袁术,而是一个文士模样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穿着一身宝蓝色的丝绸深衣,见了杨奉,老远就翻身跳下马背,双手抱拳,满脸堆着笑容,一边朝杨奉这边走,一边对杨奉说道:“某乃袁公帐前长史李丰,得知将军前来,特意出城迎接将军!”
骑在马背上,见走出城门的是袁术的长史李丰,杨奉眉头微微拧了拧,很不情愿的抱拳朝李丰拱了一下,对李丰说道:“某乃秦王使者,袁公如此怠慢,未免太过托大!”
“眼下淮南周边不太安宁!”立于杨奉的战马前,李丰脸上带着些许为难的对杨奉说道:“袁公如今也是寝食难安,整日思忖如何避免战祸蔓延至淮南!方才袁公便是正召集众将商议此事,着实无法脱身,才命下僚前来迎接将军!”
“久闻传言,袁公自从得了传国玉玺,便一心称帝,此时莫非……”来到淮南,目的就是刺激袁术尽快称帝,尔后进军许昌,以解徐州之急,杨奉也不拐弯抹角,反倒将话说的异常直白,话说了一大半,他才止住话头,一脸玩味的笑容,视线不住的在李丰的身上游移着。
身为袁术长史,李丰虽说与郭嘉、徐庶等人无法相比,却也是个混迹官场的老狐狸。
杨奉这么说话,显然是秦王对袁术早有怀疑。
天下间不晓得秦王大军强悍的豪雄,已是不多。被秦王盯上,袁术想要顺利称帝,恐怕会遇见许多阻碍。
断然不会承认袁术有称帝之意,当杨奉话音落下之后,李丰紧紧的蹙起眉头,向杨奉问道:“将军此话何意?袁公四世三公,乃是汉室老臣,对汉室忠心天地可鉴!将军如此说话,岂非无中生有、节外生枝?”
“既然袁公无有此意,那便是坊间谣传!”杨奉也不与李丰争辩,双手抱拳朝李丰拱了拱,对他说道:“既然袁公磊落,末将来此,事情便是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