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走到吕布与赵云厮杀的地方,刘辩停下了脚步。
由于方才有侍从清洗过地面,地面上残留着一大片水渍。
在这里,曾经躺着数十名被吕布挑翻的王府卫士,他们的鲜血曾将这片青石洇染的一片通红。
虽说地面被冲刷过,可残留的血渍还是依稀可辨。
站在数十名王府卫士被吕布挑杀的路面上,刘辩拧着眉头,看着脚下那还残留着一丝丝血渍的潮湿地面,眼角微微抽搐了两下。
“殿下……”站在刘辩身侧稍靠后的位置,管青发现了他眼角的抽出,轻声对他说道:“青儿以为,不该将吕布如此轻易放走……”
“本王也是不愿!”管青的话尚未说完,刘辩就打断了她的话头,看着脚下的地面对她说道:“因吕布叛乱,而死去的将士们若是晓得本王将吕布放了,心内必定忿恨,可本王也是无奈的紧。”
“可是因安阳公主?”刘辩说出他也无奈的话来,管青先是低垂了一下眼睑,随后轻声向他问了一句。
提起貂蝉,刘辩慢慢的仰起脸,望着湛蓝的天空,眼睛眯缝着,过了好一会,才对管青说道:“正是因为安阳公主!”
“当年在长安,本王与王允合谋,以安阳公主为饵。”这次没等管青说话,刘辩已是自家开口将当年在长安的事情说了出来:“先是将她许于吕布,后又送于董卓。虽说本王于半道劫持,未有让董卓侮辱了她,可终究对她是有着亏欠……”
从刘辩的话语中,管青听出了无奈。
她低垂下眼睑,并没有说话,只是抿了抿嘴唇,轻轻的叹了一声。
虽说自小便征伐沙场,早已是见惯了鲜血淋漓,可管青终究还是个女人。她能够理解一个女人,被男人送来送去当成棋子却有无力挣扎的滋味。
“本王只不过是不想安阳公主做了****而已!”望着湛蓝的天空,眼睛微微眯了眯,刘辩嘴角牵了一牵,露出一抹稍带着些许无奈的苦笑,才对管青说道:“很多事情难以尽善,也只能如此了!”
站在刘辩侧后方,管青依然没有说话。
她很少看到刘辩露出这种无奈的表情,刘辩能够如此,恐怕也是心底还在纠葛着,将吕布等人放走,究竟是对还是错。
“青儿回去好生歇着吧!”仰脸望着天空,过了好一会,刘辩才低下头,对管青说道:“明日我二人便要大婚,莫要因今日之事,而亏了精神!”
“诺!”管青微微躬下身子,轻声应了一句。
待到管青应了,刘辩抬脚向前走去,几名卫士跟在刘辩的身后,径直向前去了,而管青则立于还残留着水渍的青石路上。
领着几名卫士,往前走了一段,刘辩发现,在唐姬的寝宫前,唐姬正站在寝宫正门外等候着他。
看见唐姬,想到方才的****很可能会惊着他那尚未足岁的儿子,刘辩跨步朝着正等在寝宫门口的唐姬走了过去。刘辩的手臂悬停在半空,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将视线投到了他的身上。
立于吕布军官兵身后的洛阳军兵士,看着刘辩,纷纷将手按在剑柄上,已经做好了屠杀吕布军的准备。
那些吕布军的官兵,则都一个个睁圆了眼睛,惶恐不安的望着刘辩。
这只手臂如何挥舞,决定着他们这些人的生死,只要刘辩一声令下,就能让他们所有人全都立时人头落地。
那些哭哭啼啼的女人,见刘辩举起了手臂,也都止住了啼哭,一双双满是惊惧的眼睛眨也不眨的凝望着刘辩。
就连吕布,在刘辩抬起手臂的那一瞬,也是叹了一声,将头侧向一旁,脸上浮现出一片懊恼,默默的等待着厄运降临到他的头上。
在场的唯有貂蝉,脸上是一片淡然,在刘辩将手臂抬起时,她缓缓的把眼睛闭了起来。
“将他们都放了吧!”所有人都屏气凝神望着刘辩,整个王府前院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中,过了许久,刘辩终于将那只手臂缓缓放下,向身后的一名亲兵摆了摆手说道:“将他们赶出洛阳,传令沿途各地密切监视,送出本王治下土地。若是他们半途稍有异动,立刻剿灭!”
“诺!”虽说对刘辩这个决定很是不解,那亲兵却还是抱拳应了一声,传达刘辩命令去了。
被刘辩赦免,所有吕布军的官兵和吕布府的仆役、侍女,全都跪伏在地上,不住口的谢着刘辩不杀之恩。
唯独貂蝉,望着刘辩的时候,目光中流露出了几分复杂。
“当初长安城内,本王愧对公主!”同样望着貂蝉,刘辩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对貂蝉说道:“虽说公主屡屡在暗中对本王下手,本王却还是要放了你夫妻二人,只是从今往后,再无相见之日!”
说完话,刘辩转过身,背朝着貂蝉摆了摆手,对她说道:“你们走吧!”
吕布、貂蝉等人被解开了绑缚,在洛阳军的押送下,垂头丧气的离开了洛阳王府。
那些曾经在吕布府上伺候的侍女、仆役,并没有像吕布军的官兵那样追随吕布离开,而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