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父母为程峰庆祝生日,吹过蜡烛,吃过蛋糕,苏悯很不好意思地拿出了她准备了几个月的礼物,是一条米色的羊毛围巾,寒假时妈妈帮她起的头,她织了拆、拆了织,对自己的笨拙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最后终于不丢针、不错针,织成了自己满意的模样。
“我第一次送男孩子东西,就想送一样自己亲手做的,可是我太笨了,织了好几个月……现在是5月,送这个不太应景,也蛮搞笑的,不过到了冬天就可以戴了……”看到苏悯红着脸、低着头絮絮叨叨,程峰一家三口都笑了,程峰顾不得头上还冒着汗,就围上给苏悯看。程峰的父母对视一眼,目光中充满欣慰,但也有一丝焦虑从程妈妈的眼中闪过。
晚饭后,苏悯在程峰的卧室里看了动画片《怪兽电力公司》,两个人笑得东倒西歪,苏悯花痴地说:“我爱上毛怪了,怎么办啊?他实在是太帅、太贴心了!”
“你什么眼光啊?我明显比毛怪更帅、更贴心啊!”程峰十分不满。
“可你没有他那么毛茸茸啊!”苏悯是个毛绒玩具控,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太对劲。程峰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苏悯涨红了脸。
一番打打闹闹之后,苏悯只身返回三楼的卧室。程峰一整晚都没有提起上午那个“晚上等着我”的约定,苏悯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儿呆,他只是随口说笑的吗?别当真,!
洗浴完毕,已是夜里11点,别墅区一片静谧,亮着灯的窗口不多了。苏悯钻进新晒过的空调被,月亮正好爬到适当的位置,举目可见,望了望皎洁的圆月,苏悯微笑着,回味着杨梅的甘美,准备入眠。又转念想起,以前有人叫嚣着晒月亮晒伤了皮肤,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这时,微弱的敲门声急促响起,苏悯开始心跳加速。
她轻手轻脚地打开门,程峰动作迅捷地钻进没有开灯的屋子,顺手把门锁上。没有给她喘息之机,程峰紧紧地搂住苏悯,开始吻她,苏悯陷入了意乱情迷,等她回过神来,已经在宁氏床上与他裸裎相见,只剩脖颈上忘记摘掉的小蝴蝶结项链泛着微光。
她像温润的玉,他像烧热的铁。第一次这样无遮无挡地出现在对方面前,程峰借着月色,探看她,触碰她,亲吻她……兴奋和羞涩交织在一起,苏悯被动而矜持地迎合着他,她的心底充满了渴望,原本的恐惧也减轻了几分。
他轻柔地抚摸着她最隐秘的花园,每一次指尖的造访都会令她轻轻地颤栗,她的腰肢情不自禁地扭动着,双腿并得更紧,喉中发出**的轻叹。
她第一次亲眼看到男人的神秘“武器”。初夜那晚,她只顾着咬牙承受,根本没有心情去多看汪云政的身体,只知道自己是被一样东西戳伤了,那折磨反反复复,疼得撕心裂肺……和程峰交往的过程中,虽然一直被程峰的“武器”咯到、顶到,但真正见了,苏悯还是禁不住脸红心跳,原来,那斗志昂扬的东西那么……丑陋……苏悯找不到更好的词汇来形容这见不得人的物什。
可是现在,苏悯却期待着这家伙能够进入她的身体,这样,她和程峰就可以合二为一,即使那交融的过程,于她而言是痛苦,只要他快乐,那么她也甘心。
渐渐的,苏悯越来越疑惑,他明明做好了准备,可他的“武器”却始终只是在她的“门户”之外逡巡,不肯正大光明地入内,时间越久,越令她备受煎熬,她甚至紧紧地抱住他的肩背,大胆地亲吻他的耳垂,希望给他多一些鼓励,但他始终在逃避……最后,他把她拥在怀里,不再行动,苏悯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程峰,你怎么了?”苏悯摸摸他汗湿的额头,怯怯地问。
“小悯,他们告诉我,先得到你再说,可是,我总归做不到,我不能这么做……”程峰的这句话,没头没脑,苏悯明白,他口中的“他们”,指的是他最亲密的室友。
没等苏悯开口,程峰就说了下去,他的声音十分干涩,还带着几分哽咽:“小悯,我要和你坦白一件事,我一直瞒着你,我怕你一知道,就会离开我,所以,一直都没有勇气……”
苏悯的热情,瞬间被冷却了下来,此时此刻,她就像个身负重罪、等待宣判的人。
“我高一的时候,查出慢性再生障碍性贫血,休了一年学,其实,我应该比你大一届,而现在,我们同届。治疗的那段日子,我受了很多难以想象的罪,一度不想活了,但是为了父母,还是挺了过来。后来,我回到学校,参加了高考,大学体检没有这一项,于是也被光华大学顺利录取了……”程峰平稳地叙述着,他的泪水打湿了苏悯的枕头,“这病不会传染,因为有家族病史,可能会遗传给孩子,所以不能要孩子,我将来也可能会得很重的病,不知道能活多久……”
苏悯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她哭了,刚开始只是流泪,后来开始低泣……命运又和她开了个大得无法承受的玩笑,她刚刚把这个华丽的城堡建构起来,以为一切都完美无缺,现在城堡却在摇摆、坍塌,她置身于如雨的瓦砾之中,避无可避。
“是我错了,我应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