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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我回来了……”秦讼开口,终于得以平息这一场争执。
我在一旁默默抚额,秦讼的父母属于典型的相爱相杀。据传两个人当年还在两个律所的时候,就互相竞争。两个人从为人处事,到打官司的方法都极为不同,但能力相当,也不能说在暗地里没有惺惺相惜。大概惜着惜着就惜上了,结了婚,合伙开了律所,但两个人基本不处理同一起案件,因为即使是带不同的案子,都能够吵到鸡犬不宁,如果在一个组,我想大概没开庭当事人就要悬梁自尽了。
“伯父,伯母……”
“舒昕!好久没见你了。”秦母见到我来,眉开眼笑地朝我走来,“怎么买那么多东西,上我这儿还那么客气做什么。”
“礼数总还是要的嘛。”我一边笑,一边去看秦讼,他耸了耸肩,便往里头走了进去。
我们四人都在沙发上坐下了,打下手的阿姨端上了茶水。此时坐在一道的秦父秦母很是和谐恩爱,没半点不和气的样子。
坐着聊了会儿家常,无非是最近工作如何,我父母身体如何之类的话题,之后秦讼就被他父亲大人找去下棋了,余下我和秦母两个人。
照例,秦母先给我普及了半个小时的法律知识,我非常好学地认真听讲,就差没记笔记了。
“诶,对了。”秦母陡然话锋一转,压低了声音道:“秦讼最近是不是又谈女朋友了?”
“啊?”
“哝,前两天不是在家里住嘛,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和谁打电话,有说有笑的。我觉得像是有对象了,舒昕,秦讼应该有和你说过吧。”
“啊……”我拖长了音,正在想圆场的词,“可能是这几天的事?他没告诉我诶。”
秦母此时眸光突然锐利了起来,狐疑地打量我,“舒昕,你在撒谎哦。”
我顿时有些窘迫,“不是啦,伯母,这种事情,你还是自己问秦讼比较好啦,好看的小说:。”
“我这个儿子,脾气和他老头子有的一拼。我是拿他没辙的了,就是看他都三十多了还每个着落我不心急么?倒也不是急着要抱孙子孙女,是想他早点能安定下来,有个人照顾。你看秦讼也不会煮菜烧饭的,虽然可以请个阿姨照顾,但总没有娶个老婆来的贴心吧。”
“是,是,我会和他说的。”我态度诚恳,内心微微觉得自己有点儿不厚道。
一起吃了午饭,下午又聊了会儿,我和秦讼便离开了。回程的路上,我看着窗外,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
“那啥,伯母好像察觉到,嗯,你有女朋友的事儿了。”
“哦?她是想从你这里打探口风?”
“哎,我最近真是特愧疚啊。我妈这儿也好,伯母这儿也好,都把我当贴心小棉袄的来着,结果我两边都撒了谎。”
“舒昕,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不肯说实话呢?”
我收了声,片刻才说:“我希望能够等到稳定点了,稳妥点了,才告诉他们。秦讼,你能理解我的么?”
“……”秦讼沉默,昭示着他并不完全地赞同。
“还是不谈这个事情了吧。”我转移了话题,因为我明白,在这件事情上,我们的步调并不一致。而这又是我们彼此都坚持着的观点,再谈下去,恐怕只能是不和收场。
回去后,我直接住在了秦讼那儿。初六初七我和秦讼也没闲着,顾皓前几日就来了通知,作为伴郎伴娘的我和秦讼要去陪拍婚纱照。
顾大少爷的婚纱照,自然不在国内拍,机票一甩,我和秦讼就被空运到了巴厘岛。碧海蓝天,星级酒店,虽然我和秦讼之抽得出两天的时间,但也是天上掉下来的足以砸死人的馅饼了。
我现在一点儿都不嫌弃卫岚有公主病,也不在乎我和她熟不熟了。在上海阴冷到骨子里的时候,能够享受到热带雨林的天气,实在是怡人得可以飘起来。
拍婚纱照的当天,我总算是见到卫岚本人了,其实也没传言中那么可怕。傲气呢确实是傲气了一点,说话的态度呢自然不是我们公关女这么点头哈腰的,但多交流几句就知道,这姑娘其实是个直肠子,没心机。你对她好,她便不会亏待你,其实也挺容易交心的。至于她和赵晨城这么死对头,处处找茬公主病大犯,恐怕也只是因为一个情字。对于我这种路人甲乙自然不具有攻击性。
新娘的礼服是纯白色鱼尾裙,在海滩边上尤为应景。而伴娘裙则是白色抹胸裙,裙摆及膝,很是俏皮。至于新郎伴郎,都是西装,不过是新郎的西装镶了条边,领结也有所区别。
第一次穿伴娘裙的时候,秦讼就坐在我身后,我正愁扣不上身后的背扣,他便起身给我扣上。顺带着揽着我的腰,从镜子里欣赏,“舒昕,光是伴娘妆就这么好看了,真想看你穿婚纱。”
“你别整天一副恨嫁的样子成不?”我笑,覆着他的手,“放心,你表现得好,自然有机会看。”
秦讼勾了勾唇角,没说话,我们就这么抱着,直到人家来催了才走。
其实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