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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既然敢夸海口,没点分量断然是不行的。
美式落袋,在我进大学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东西。我只去过一次台球房,和高中同学一起去的,刚进去没五分钟我就出来了,只因为里头香烟味儿太重,又昏昏暗暗的。很不好意思的说,大学前我走的是乖乖女路线,虽然现在说出来没人信……
我的首个桌球老师是我第一个男朋友,不过显然这个老师特别菜,导致我的水平也特别烂,能打到球我就已经特欢欣鼓舞了。所以认识秦讼后,他没少鄙视过我的球技,直到某一天,我前前男友和秦讼打了一场,痛痛快快地虐了秦讼一顿后,我才终于得以扬眉吐气。
可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但现在推土机力道这么大,指不定哪天大树就给推平了。所以既然有个好老师,就要好好利用。我那段时间背着秦讼简直是卧薪尝胆,苦练球技,只希望哪天能在桌球台上把他虐上一回。不过还没等我虐到秦讼,前前男友就和我掰了,我估摸着他大概觉得我爱球比爱他多一点,于是就成全了我和桌球。
今时今日,机会终于来了。
“这么有信心?”秦讼半抬眉毛,“那我也不客气了,舒昕,你要输了,也喝一瓶……黄酒。”
男人说话的时候扯出魅笑,弄得我像当下就喝了黄酒似的。虽然堵住有点大,但话出口就没收回来的道理。我一扬手,“成交,让服务生来,拿酒。”
我这么一吆喝,余下的几只纷纷过来围观,晓得我和秦讼开赌局,他们也来劲了。结果就是他们也开了个赌局,我和秦讼,赔率——100:1。
真泄气,我端了杆子,心里气愤,但还是专心回到球桌上。
我开局,彩球,上手很稳,即使碰到角度刁钻的球,也顺利进|洞,顺风顺水一路杀到只余下两只彩球。边上原先看好戏的那帮禽兽一时也安静了下来,于是我就乐了,心里顿时有种颠覆别人世界观的成就感。可惜我大概乐得太由内而外了,手一乐乐抖了,白球也跟着偏了……
原先一直在旁边坐着的秦讼,此刻站了起来,笑吟吟地走到桌边,扫了我一眼:“舒昕,睁大眼,看我怎么赢你的。”他最后那一句话几乎是贴着我耳根说的,让我耳根顿时热了。
白球脱手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胜算无多。秦讼比我,胜总胜在一个稳字,不管是球或是生活中的别他方面。
在桌边一旁的我甚至没能坐下来,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每一杆,利落,精准,稳当……
黑八落袋,四周响起禽兽们的口哨声,我扔开杆子,其实早就泄了气,意料之中了。
侍者适时的端上开了瓶的酒来,我这人不扭捏,愿赌服输,此刻拿过酒瓶,朝秦讼点了点,仰头就灌。
他们都知道我豪爽,但没想到我那么爽。毕竟这是黄酒,度数不低,一姑娘这一瓶下去,估计没好脸色看了。
“舒昕,别这么猛吧,大家也都只是玩笑。”
“是啊,别喝了。”
我没顾他们的话,说实在的,我此刻有些醉意,并不介意更醉一些。仗着人多,我也不带怕的。
可显然秦讼并不这样认,我刚猛咽下三四口,瓶子就被他夺了过去。瓶口泼出的酒洒在我衣服上,我蹙眉,瞪着秦讼,“做什么呢你?”
“你到时候喝得醉醺醺不还得我照顾,真打算吐我家一地板是不?”
这话显然引起了周遭的歧义,“喔唷,这话可真暧昧啊,好看的小说:。”
“那要不这样,秦讼,你替舒昕喝了得了。”
“就是!秦松喝!”
“对,铁血真汉子,就是要给姑娘挡酒的!”
秦讼盯着我,像是要刺穿我一样,片刻,他收回目光,吐了两个字,“我喝。”
我不知道这两个字参杂了什么魔力,比咽下去的黄酒更让我迷醉,让我定定地站在那里,眼瞅着秦讼把余下的大半瓶黄酒悉数饮尽。
“够男人!”
“舒昕,赶紧的,随了秦讼吧!”
喧杂声,吵闹声,叫好或是口哨声,在我耳边搅做一团,可我现在眼里,耳朵里,呼吸里,所有的感官里,却奇怪地独独余下秦讼一个人……
“她今天白天还有工作,我先带她回去。”秦讼放下酒瓶,拉起我便往外走。
或许是黄酒的后劲慢慢显现出来,我的脑袋开始变沉,于是只能被他牵着跌跌撞撞地走。会所提供了代价服务,于是我和秦讼一起坐到了奥迪的后座上,或者更确切的说,我是被秦讼塞进后座的。
秦讼靠着椅背,就解了衣服的头两粒纽扣,他有意似地往远处挪了挪,与我拉开距离,随后扭头看窗外。
换做平时,我更本不会去注意这个举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头晕的我此刻却对这个动作特别敏感,甚至带出些许难过想哭的情绪。
大概是,夜晚,酒精,热闹,节日,这些元素通通都能放大一个人的悲伤,孤单以及脆弱。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