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武功博大精深,可以说是内外兼修。不过少林功学给人的印象还是以外功见长,因为少林僧人个个混身赤炼精钢,尤其是那传说中的十八铜人。不过少林武学也是讲究个运气吐纳的,所谓的以气练身就是这样。
天恒没有任何的功夫底子,像什么弯腰啦,盘腿啦,他一概不行。学武术是一定要把身体的个个部分都变得柔韧不可,否则根本不好练,即便是练上了也容易伤筋动骨。
这次天恒可算是真正体会到身不如死的滋味了。天空首先要他练的是劈腿,就这,当腿呈一百八十度紧贴地面的时候,一种撕裂的疼痛迅速从大腿根涌便全身。天恒龇牙咧嘴的就想赶紧起来,却怎奈天空就那么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他便死活动弹不得。
不一会儿,豆大的汗珠从天恒的头上渗了出来,这一刻他真真的就想不如死掉算了,何苦受这样的罪。只是一有退缩的念头,他便怒目圆睁,双手狠狠地抓住地面,一字一顿的叫着自己的名字:“林,天,恒!!”直至没有了任何丝毫的气力,如一滩烂泥般。
在灵魂与肉体的艰苦淬炼中,每当到了一定的极限,他总会想起一个人来。
“天瑛,天瑛……”他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惨笑着,可是在恍然间仿佛自己又有了力量。
于是就这样过了几天,身架子总算是灵活了起来。紧接着便是那枯燥乏味的劳动修行,每天周而复始的就是那么几个动作,扎马劈柴,双肩平伸挑水,擦桌子,扫地。不过这在旁人看来非常枯燥的事情,天恒却是做的津津有味。
当小工的时候不也来回就是那么些个动作嘛。他的忍耐力让他变得越来越强了。只是天恒还不满足,他清楚自己的体质长得太柔弱了,所以他一方面持之以恒的修行,一方面想方设法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
终于,当身体超负荷运行一段时间后,副作用也渐现了出来。
今天是天恒来到少林寺的第九天。中午吃过饭,在阳光的暴晒下,他双手平伸提着两只二十斤重的空桶练习扎马。只是看他咬牙坚持的样子,身体分明已经到达了极限,可是他依然坚持着,忽然间一种恶心般的不适从胃部涌了上来。
他即刻运起内劲想将这股不适强压下去,可谁知刚一压下,那种恶心感又很快出现,天恒还想逞一时之能便永绝后患,却怎料脑袋一阵晕阙,他的身体猛然一晃连人带桶一起栽了下去。
可幸的是他的意识尚存,天恒赶紧端坐地上提气运脉,却发现“气”反而不对路,身体越发的痛苦起来。这一来,他再也不敢妄动就这么坐在地上,强忍着疼痛,就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了,身体还不间断的往外涌冷汗。
此时他好后悔真不该这么勉强自己的。他在想自己这是不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茫然间,天恒看到了一个身影在向自己靠近,他放佛看到了希望。
等到那人走近,天恒努力睁着眼上下打量着他,却是个俊俏的少年郎。
一头乌黑的倒尖发,彰显着他的桀骜不驯,当天恒看到那少年的额头时,不禁为之一怔,那个地方有一道十分鲜艳的红痕,一直延伸到两眉之间,让本来俊俏的少年多了分诡异。
只见那少年用凌厉的眼神看着天恒,就像是见到生平最大的敌人一样。天恒感受到了冰冷的寒意,身体不由自主的做出了防备,就连刚才那要死不活的痛苦感也突然消失。只是天恒没有言语,更没有和那少年的目光碰撞在一起。但是这少年并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
你道这少年是谁,正是那见到天恒第一眼后就想要找他晦气的少林俗家弟子天送。
“你叫天恒?听说你很厉害,我特来向你讨教几招。”天送冷冷的说道。
“他居然叫出了我的名字??”天恒诧异的想着,“可是我又哪里厉害了?我才刚来少林几天而已啊!难道少林还有一个叫天恒的人?不会这么巧吧,我该不会碰到上山挑战的武林中人了吧,不会吧,这种事情不是只有小说中才有的吗?难道现在这个社会也流行这个?不能吧,我一个不小心这就算踏入江湖了?天哪!”
天恒满腹的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他仰起头,看着天送道:“我是叫天恒没错,不过我可不是什么高手,我是刚来少林几天而已的火头僧。我想你是找错人了吧。”
“哼!”天送冷笑一声,“原来不过是懦夫一个,还亏得师父夸你有潜力呢。”
这话说的很明白了,天恒已然晓得此人找的正是自己。
“敢问兄弟是谁?你口中的师父又是谁?”天恒还是极力想弄清这其中的关系。
“打的赢我我就告诉你。”
“算啦,我不想知道了。我不喜欢无谓的争斗。”天恒无所谓的道。
“哼!”天送又一声冷笑:“有胆的就站起来跟我打,没胆就滚出少林去!”
蹭——,天恒愤怒而起。
“少林寺怎么会有你这么不懂事的人?你到底哪来的,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了!”天恒毫不客气的还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