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印为难得看着面前这个刚刚丧父的可怜女子,叹了口气:“丁姑娘,寒某只是一介莽夫,怎么能让你千金之躯跟着我吃苦呢。你还是…”
“寒大哥是嫌弃我吗?”不知道这姑娘哪来的勇气,居然依旧不依不饶,连一边的张凤都万分诧异自己女儿的这番举动。
此时的寒印显然已经没了一贯的潇洒和硬朗,苦着脸无奈的挠了挠头,又望着凌洛伧寻求帮助,可谁知这姑娘却是看白戏的表情,半天才收了笑走向前,轻轻拍了拍丁娉婷的肩膀:“丁姑娘,说句实话,我们连自己要去哪里都不知道,带上你恐怕会照顾不周,怠慢了你。”
丁娉婷转脸看向凌洛伧,思考片刻这才低声问道:“是不是,是不是你们…?”
见被误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才萧然那番话的作用,凌洛伧急忙摇头摆手否决:“不是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才认识几日而已。”
没想到她的反应会那么激烈,寒印当下串起一股无名之火,低头看着正松了口气暗自高兴的丁娉婷,柔声道一句:“我可以带着你,不过你可不许怕吃苦。”
丁娉婷没料到他居然会答应,连忙兴奋地点头,旋又看向自己的母亲,见她虽是一脸担忧但终于还是换上默许的神色,便一把拉住寒印的衣袖:“寒大哥放心,娉婷不会给你惹麻烦的。”又走向张大眼睛讶异不止的凌洛伧,微微欠了欠身子:“今后就麻烦姐姐了。”
凌洛伧这才反应过来,尴尬的笑了笑便疑问地看向寒印,见他居然一脸漠然,心里的狐疑更重却又不好说什么?只得自我解释,这个男人的心思一向都很奇怪,便抿抿嘴准备离开。
而张凤终究刚死了丈夫,现在唯一的女儿又要离她而去,知道她是在追寻自己的幸福,自恃这个当娘的虽然够开明大方,可是毕竟骨肉亲情怎能说离就离,便又一把抱住丁娉婷痛哭起来,嘴里还含糊着好些叮咛的话语。丁娉婷抚着母亲的后背安慰,心里却打着另一个主意。
方才在擂台遭遇那几个蒙面人的时候,明明这个姑娘和其中一个女子相识,记得她还叫她的名字,可是在大堂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说,难道是故意隐瞒?自己这么跟着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好为爹爹报仇,好看的小说:。更何况这个寒大哥看着冷漠但其实却是侠义心肠,跟着他自己自然是不会吃亏的。
这样想着她便接过丫鬟刚整理好的包袱,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快步走向寒印身边,回头挥挥手便和他们一道离开了小巷,继续南行。
刚上路,凌洛伧便应着丁娉婷的邀请自我介绍了一番,只是这一次她居然破天荒的告之她的真实姓名,而不再是“莫伧”,其实她很清楚,这个名字只是当初莫过用来保护自己的,而其实心里已经了然,皇帝叔叔该是不会再找自己的麻烦,何况事隔那么多年,一切都应该尘归尘土归土,而自己也应该取回真正的名字,做回真正的自己。
不过那些过去发生的事以及自己的身世,她还是有些忌惮,于是只是说出生于一家普通的农户,父母不幸遭贼人黑手,自己侥幸逃了出来才在路上遇到寒印,二人便结伴同行。
丁娉婷对她说的话全盘皆收,心里却质疑不断,对于这个女子,从一开始就怀疑她的背景,特别是她的眼神里总是有着若隐若现的忧郁,里面一定有故事,而这个故事也一定与自己的父亲被杀害有关。
一路上风平浪静,没有再出现什么黑衣人,更没有遇袭,这个一贯锦衣玉食的千金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多虑了,几度想就这么算了,可是每次看到寒印,竟让她有些不愿意离开。也就在这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开始有些依赖这个男子,甚至慢慢喜欢上了他。
而这些凌洛伧都看在眼里,甚至还制造机会给他们两,只是她不知道寒印早就洞悉她的心思,却因此越发郁闷起来。
这天,三个人来到湘地,刚找到一间客栈落脚,便稍作收拾一番打算上街逛逛。
丁娉婷左一句“姐姐”又一句“姐姐”叫的凌洛伧别扭得很,不就是比她大了一个月么,却怎么都习惯不了成为人家的姐姐,可是几次叫她改口叫自己“伧儿”却不见任何效果,她只得翻着白拉牛牛些习惯这个称呼。
于是加快了脚步想自己清闲一阵,顺便让那两个人有机会单独相处一下,却突觉得眼前一黑,身体撞上了一个软软的物体,只听面前一声女子的娇嗔,她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急着赶路没看清前面的状况而撞到人家身上去了。
她连忙向后退了两步,不好意思的看向正对面的那个微微蹙眉的紫裳女子,却见她突然停下揉着肩膀的纤细白嫩的手指,怪异着眼神盯着自己。
她暗想,不会是遇上什么难缠的人了吧!刚想道歉接着溜之大吉,那个紫裳女子却走近了一步,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末了竟然扬起嘴角,柔声问道:“小妹妹,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凌洛伧越发迷惑起来,看着这个容貌姣好的女子,华裳下更显得雍容华贵,只是那抹微笑却叫人看不出温度,然而细细观察下来,这张连女子看着都会嫉妒的容颜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