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事有蹊跷。”刚结束在南京城的一夜歇脚,一路向北的马车上,叶子杉没来由的开口。
看了一眼跟在马车外面的那五个骑马的佩剑侍卫,其中一个正牵着第六匹马,就这么紧紧跟着,凌洛伧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双眼,全没精神地“哦”了一声。
“你也没睡好吗?”原本打算骑马代步,不过早上出发的时候看见她很是颓废的模样,也怕她一个人坐在车里会无聊,便决定陪在她的身边。
“嗯。”回想起昨夜房顶一阵莫名其妙的吵闹,她皱着眉清清嗓子:“可能是着凉了,今天怎么都起不来,觉得浑身酸软,使不上劲。”
叶子杉一脸抱歉:“该是昨晚的打斗声吵到你了。”眼神却突然凌厉,装满愤怒得直视前方:“有人要暗算我,被方强发现,追到房顶的时候交上手。若不是他早在先前给我们点了迷香,哪是我五大高手的对手。”
方强便是那日在乱石坡的绿衣男子,和其余四个人一样从不苟言笑,却是叶子杉最为亲近的一个。
他捏紧了拳头,一声冷笑:“定是怕我再查下去,真的要查出些什么?坏了他们的大事,。”
凌洛伧的心一紧,他所指的他们,该是莫过和萧然了吧。早在一开始的时候,他就已经认定萧然和那个黑衣男子有瓜葛,而自己也坦白过对她的疑问,可是却还是不愿意去相信,莫过他会是杀人凶手。
忽然想到四年前莫过曾提过南京是他的老家,却又嗤之以鼻自己的幼稚。如果连这个人的身份都弄不明白,那么他的老家也可能是在天津,广州等任何地方。
“你,查到什么了吗?”
看着她一脸的凝重,叶子杉摇摇头:“还有很多事,需要证实。就如同我刚才跟你说的,事有蹊跷。如果那个蓝衣女子是我查到的身份,又为什么会留在扬州那么久?”
“四年,萧然在玲珑苑起码有四年了。”
他低下头似在回忆什么?片刻又不甘心地追问:“那么多年,难道就从来没发现她有过什么奇怪的举动吗?”
凌洛伧想了想,摇了摇头:“会不会真的是我们想错了?”
叶子杉没有回答,只是从腰间取出一只水滴状的翡翠挂坠:“这个是昨夜打斗的时候,从那个人脖子里抓下来的。”
盯着这个精致的小翡翠看了片刻,凌洛伧终于想不出任何替她辩驳的话。这个挂坠,的确是萧然很宝贝的东西之一,她几乎从不离身。
将挂坠放在她手中,让她细细辨认,叶子杉撩开窗布,看着外面的景色一脸肃穆:“我现在就希望能够一路平安的回京,其实这次出来查案是我爹的吩咐,他好像想要确认什么。”
“叶伯伯…”
话音未落,突然一记猛烈的颠簸,只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马嘶。
“吁,吁!吁!”马夫急促的想要将车停下,却很难掌控这匹显然受了惊吓的马驹。
“怎么回事!”听到外面的马蹄声从原本的整齐变得零乱不堪,还不时传来阵阵低呼,叶子杉掀开布帘,叱问外面的几个神色慌张的侍卫。
方强带马上前,神色紧张地作揖:“公子,有人偷袭!”
马匹终于被制服,安静下来,缓缓停在路边。叶子杉嘱咐着同样惶恐不安的凌洛伧不要乱动,便下了车,检查情况。
在右面车轮上,发现了一支深深插着的五角星状暗器飞镖,他很费力才将那支镖拔出,定睛仔细观察。
“方远,方定,你们去南面看一下情况,方强,你陪着张虎,张荣去东面,看这支镖的角度和力度,定是从东面不远的地方飞出。”
见方强还是一脸的不放心,叶子杉冷笑一声,从自己坐骑一侧取下一把嵌着红宝石的长剑,掂了掂,朝他郑重点点头,五个人这才拍着马,兵分两路而去。
凌洛伧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撩着帘布正想下车,却被叶子杉抬手制止。
“外面不安全,你回车里。”他低头继续看着手里的飞镖,仿佛还在思量着它的来历,却全然没有察觉到那由远而近的杀气。
“叶不知小心!”
忽听得凌洛伧高声惊呼,叶子杉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后背一震,胸口顿时血气上涌,五脏六腑好像被震碎般剧烈的疼痛,一下翻倒在地,嗓子口的血腥味袭来,一阵高过一阵。
还在挣扎着爬起身,却感到身边寒气肆意,越来越逼近,他便猛地往一边翻过身,回头看,只见一柄吟吟作响的银剑刚在自己身侧砍下,发觉未中目标,便又向他刺来,其他书友正在看:。
“萧然姐姐,不要!”
剑尖在叶子杉胸口戛然而止,一袭黑衣的蒙面女子闻声向后看去,只见马车内那个素衣少女连滚带爬地下了地,朝这里奔来,一下跪坐在叶子杉身边,面对自己。
“萧然姐姐。”凌洛伧祈求的双瞳注视着那双惊愕不屑的眸子,央求着:“我求你不要杀他。”
“莫…呵,应该是凌洛伧才对。”面纱下的声音冷得毫无生气:“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