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死到哪里去了………”云麟暴怒得狂吼道,泪水从他脸颊上悄然滑落,正好滴在怀中女子的唇上,他望着凌韵痛苦扭曲的面容,嘶声对她说道:“傻丫头,你怎么那么傻,你若离开,我又岂会独活!”
云麟颤声说完手上一紧,仿佛是要将怀中的女子揉进自己的骨髓里,凌韵只觉胸腔之内气血翻腾的厉害,好像随时要冲出她的喉咙口似得,她强忍住喉咙里浓重的血腥之感,剧烈喘息着仰起头來:“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我甚至曾经想过要和你同归于尽,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因为爱,所以我下不了手………”
“你先别说话,御医马上就到了………你一定会沒事,一定会好起來的!”云麟轻轻擦拭着从凌韵嘴边不断溢出的黑红色液体,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呢?竹屋那夜,他看似睡得踏实,其实只是为了让他相信他真的睡着了而已,从再相见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猜到了她回來的目的,有好几次他甚至想就那么安静得死在她的怀里,让这所有的一切都重归寂静。
“我好累,好想安静得休息一下,你是个好皇帝,但是却终究沒能成为我命中的良人,替我照顾好笑儿,她是………她是………”凌韵拼命打起精神,想要将颜笑的身世告诉给他,无奈眼皮突然变得重如千斤,脑海里似有一个声音在轻轻蛊惑着她:睡吧!睡吧!你原本就是不属于这里的。
眼前那张面容在她眼中一点点得模糊起來,耳边的呼喊声彷如來自天外,终于她的意识渐渐消散,化为了一片黑暗,御医气喘吁吁得赶到时,云麟的眼中布满了浓重的杀气,当太医战战兢兢得说出那段残酷的话语之时,只见眼前剑光闪动,下一刻,御医便倒地而亡,其他书友正在看:。
云麟将怀中陷入沉睡的女子打横抱了起來,一步步朝寝宫的方向走去,内侍亲眼目睹了刚才那肃杀并且冷酷的画面之后,只远远得跟在两三米远的距离之外,并不敢太过靠近她们。
回到寝宫后,云麟小心翼翼得将凌韵平放在龙榻上,侧身支起躺在床边静静得看着她道:“可能你不会相信,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一开始,连我自己也不相信,居然会喜欢上杀父仇人的女儿,可是?你让我体会到了那么多的第一次,我又该如何來报答你呢?”
这一夜,他几乎是在自言自语得回忆着从前发生过的许多许多的事情,内侍前來唤他上早朝的时候,云麟一声怒吼,便将殿外的一干人等吓得全部跪在了殿外,刘珣是第一个接到消息并迅速赶來宫中的,寝宫的门扇被从里面拴住了,他和侯在外头的众人一样急得团团转。
半个时辰过后,刘珣终于想到了一条缓兵之计,他站在寝宫的大门之外,对着里面的男子高声禀报道:“臣或许有办法可以让皇后醒过來,请皇上赶快让臣进去,晚了怕是真得要來不及了!”
刘珣话刚说完,寝宫的大门便从里面猛地被人拉开了,云麟双目布满了红红的血丝,紧盯着跪在他面前的男子道:“你刚才说什么………你有办法救皇后!”
本是情急之下的缓兵之策,可是就在寝宫的门扇被突然打开的那一刻,刘珣猛然想到了那串曾经让凌韵死而复生的血菩提,血菩提是佛教圣物,能够救命那是他曾亲眼见证过的事实,况且也沒有说血菩提只能是用一次的,眼下这情形,也只得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云麟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出宫去,刘珣却毅然拦在他的身前道:“皇上可曾想过,昨夜的刺客究竟是冲谁而來,皇上又是否还记得,那日在宫外皇后险遭埋伏一事,如今敌暗我明,形势亦是十分严峻,臣想皇上也不愿意看到天下大乱,生灵涂炭的那一日吧!”
云麟想到了父皇临终前对他的嘱托,又想到了昨夜凌韵对她隐含的期望,终于这所有的包袱叠加在一起,成了压在肩头的千斤重担,让他怎么也迈不出自己的双腿,刘珣带着凌韵离开皇宫的时候,云麟冰冷得话语传入他的耳中:“你若救不活她,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刘珣却并未因此而感到些许的害怕或是退缩,相反的,他感谢上天如此的安排,即便只有这一次机会,他也宁愿赌上今生的所有來成全这短暂的幸福和欣慰,刘珣把凌韵接出宫后并未回到王府,而是将她隐秘得藏在了一处宅院里。
凌府突发变故之后,凌韵便也跟着失踪不见了,皇上下旨欲将相府的宅邸赐给温怀若做为驸马府的时候,刘珣便命人将凌府内凡是与凌韵有关的东西全部搬到了王府里,他始终坚信着,终有一日她会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即便再相见,她的心里依然沒有他的位置。
有时,他甚至有些嫉妒坐在龙椅上的那个男子,无论他将她伤得多么深,在她的心里却依然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与分量,惟一一次,他想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來换取她的真心相待,哪怕这份爱恋只是稍纵即逝,哪怕因此他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亦无怨无悔。
刘珣寸步不离得守在凌韵的身边,可是完全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一次的血菩提就像是失去了原有的法力一般,整整两个时辰过去了,凌韵的身体却并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