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走进御书房内,向正在埋头批阅奏折的男子禀报了今日一早皇后寝宫内发生的所有事情,云麟尚未听完,便放下御笔,面带威严得看着内侍道:“以后朕不希望再听到有关皇后寝宫内的一切事情,她是朕的皇后,也是整个北渊的皇后,所以她的决定同样亦是朕的决定,你先下去吧!”
内侍俯身告退,云麟颓然起身缓步朝殿外走去,每走一步他便在心底大声问自己道:“你是天子又如何,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又能如何,除了像现在这样,你还能用什么方法再去弥补她!”
张美人落水一事迅速传遍了整个后宫,尉迟青荷听着身旁女官绘声绘色得讲述着张美人落入水中的狼狈情形,幸灾乐祸得笑道:“真是老天有眼啊!沒想到这骚狐狸这么快就得到报应了,可惜本宫当时不在场,否则定会给她点厉害尝尝!”
女官见荷妃如此憎恨那张美人,立刻连声附和道:“可不是吗?那种下作之人就该让她尝点苦头,否则日后指不定会嚣张到什么程度呢?娘娘乃是贤淑宽和之人,对待这种不入流的小角色,哪里用得着您亲自动手!”
尉迟青荷得意之极得哼了一声,似乎对那女官的奉承之语很是受用,随即便吩咐身旁侍女好好打赏了那名女官一番,看着眼前之人那受宠若惊的模样,尉迟青荷在心底里大笑着说道:本宫想要的,从來就沒有得不到的,其他书友正在看:。
那女官离开荷妃寝宫之后,警觉得回头望了望,确定身后并未有人跟着她时,方转过右手边的回廊,朝皇后的寝宫走了过去,凌韵把玩着那女官交到她手中的几件名贵饰物,嘴边挂着一抹玩味的笑:“荷妃出手果然大方,既是赏赐给你的,便拿去好了,只是别忘了自己的立场,对于那些随风摇摆的人,本宫是绝对不会留有任何情面的!”
“皇后对奴婢有救命之恩,奴婢永世不敢忘记,承蒙皇后娘娘垂爱,奴婢心甘情愿为娘娘鞍前马后!”此女名叫翡翠,原是尚衣局一名刚进宫沒多久的丫头,因偷窃宫中财物被当场抓获,管理尚衣局的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嬷嬷,当场就要命人将她拖下去杖责四十,然后逐出宫去。
当时凌韵刚刚行完册封之礼,路过尚衣监的时候恰巧撞见了这一幕,她本不想对这种小事多做过问,但是在听完那老嬷嬷对她所说的一番话之后,凌韵立刻改变了原先打算袖手旁观的念头,在她的强势介入和干涉之下,那嬷嬷初时所表现的傲慢无礼的态度,渐渐被她凌厉的气势压了下去。
而她也阴差阳错得救了一个只因手艺出众,却被无端陷害的女子,之后她便将翡翠安插在了专门伺候刚刚接受册封的几位后宫女眷的女官之列,翡翠侥幸逃过一劫之后,便暗暗发誓,要让那些曾经陷害过她的人得到她们应有的下场,如今她暗中效命于皇后,她更加确信,这一天很快便会到來。
名叫翡翠的女官刚刚离开不久,凌韵便对着空无一人的寝殿缓缓出声道:“刚才的话可都听见了,接下來该怎么做,不用本宫亲自教你了吧!”
张美人眼中含着泪,脚步沉重得从内殿的珠帘后面走了出來,她原以为只要像娘亲交待给她的那样,不争不抢,无欲无求,便能在这后宫中平静得生存下去,可是?为何她的忍让换來的却是她人的无端猜忌与百般刁难。
张美人缓步走到凌韵身边,用力咬着下唇,一字一字带着颤音说道:“谢皇后娘娘教诲,臣妾知道该如何做了,娘娘若是沒有其他什么吩咐的话,请恕臣妾告退!”
张美人拖着沉重的步伐朝殿外走去,凌韵看着张美人哀伤凄凉的背影,心中忽然有了一瞬间的松动,她问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就算有一日双亲的大仇得以相报,可是她们终究是再也无法活过來了,这样的想法刚从脑海里冒了出來,不禁连她自己也吓了一大跳,她这是想要回头了吗?可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她还回得了吗?
张美人心头沉重得回到了名苑,刚走到名苑外面,就听见大门的另一边传出一个尖酸之极的女声:“她们这是狗咬狗,怪得了谁呢?要怪也只能怪她们自己,连是敌是友都还分不清楚………”
张美人紧紧咬着双唇,用力将快要流出眼眶的泪水逼了回去,皇后说得一点儿也沒错,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太过仁慈就只能任由别人踩在脚底下,就像荷妃,就像林妙蝶,总是习惯于将自身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回想起早上落水前的那一幕,还有刚才那名女官对皇后所说的情形,这真正害她落水的幕后真凶已经不言而喻了。
严珮瑶躲在房间里用被子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被人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直至此时她还并未从上午那突如其來的一幕中彻底回过神來,她想不明白的是张美人落水之后,站在她身后的林美人为何会一边高声呼喊着救命,一边大声指责是她故意将张美人推下水里的。
虽然真的不是她将张美人推入御河之中的,可是张美人被人从御河里捞上來的时候,看着她的眼神分明就像是看着一个凶手似得,那真的只是一个意外,为什么无论她怎样解释,都沒有人肯相信她呢?初时她对宫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