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我们是不是又要搬家了,可是?笑儿喜欢住在这里,我们可不可以不要搬走啊!”颜笑可怜兮兮得望着正在收拾东西,然后将它们一一打包放在边上的月娘,她和隔壁三婶儿家的胖妞儿刚熟悉了沒几天,沒想到这么快就要分开了。
颜笑讨厌搬家,因为每搬一次家,她都要重新去交朋友,重新去和周围的人相处,对于一个成年人來说,这或许沒什么?可是对于一个只有四岁半大的孩子來说,却是一件十分令她困扰的事情。
“笑儿乖,月娘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好不好!”月河说着好话,只希望颜笑待会儿上车的时候能够乖点,上次从公主府离开的时候,颜笑是哭着被她抱上马车的,小姐嘴上虽然沒说什么?可是颜笑哭着吵着要回去找公主玩儿的时候,她看见小姐眼睛里满满的全是泪花。
马车一路往城外驶去,颜笑坐在马车里闷闷不乐得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月河看着颜笑此时的样子,不禁有些心疼,可她也知道小姐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于是只得将满肚子的话都憋在了心底。
快到城外五里亭的时候,马儿一声长嘶,突然停在了原地,凌韵正闭目小憩,感觉到车身突然停止了晃动,立刻警觉得睁开了双眼,月河也好像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屏住呼吸凝神静静倾听着周围的一切动静,颜笑感觉到了身后的月娘微微有些发抖,不禁压低声音问道:“月娘,你怎么啦!”
月河正要说话,凌韵一声大喝:“趴下,其他书友正在看:!”话音刚落,一阵箭雨呼啸着从四周射了过來,坐在马车里的三人惊魂未定,车外便响起了一阵兵器摩擦之后所发出的声响,颜笑被月河还有凌韵紧紧得护在中间,耳边除了从马车外面传來的金属摩擦之后发出的刺耳声,还有两人略显紧张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又恢复到原有的宁静之中,凌韵正要坐起身來,马车的车帘却忽然被人从外面给撩起來了,看到出现在她眼前那张极为温和的面容,凌韵刚要开口说话却皱着眉头发出“嘶”得一声,月河正纳闷儿着,颜笑突然指着凌韵被鲜血染红了的袖管,吓得叫出声來。
刘珣正要上前为她查看那只中箭的手臂,又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得朝这边而來,刘珣紧皱的眉头在看到跑在最前头的马上之人时,却又无声无息得恢复到原有的模样,刚一接到温怀若送來的消息,云麟仿若千年冰川的脸上立刻绽放出了四年來惟一的一抹笑容。
策马狂奔到刘珣跟前,云麟旁若无人得跳上马车,又一言不发得将手臂受了箭伤的凌韵抱下车來,最后将她抱在怀里与自己同乘一骑,飞快得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当中,赶车的车夫早已中箭身亡了,刘珣默默地跳上车辕,然后调转马车的车头,驾着马车往回走去。
明明他和她是最先相遇的,为何最后与她并肩站在一起的人却总也不是他,刘珣满怀心事得想着多年前的那一幕幕往事,这么多年來,他爱她并不比任何一个人少,为何每次却只能眼睁睁得看着她投进别的男人的怀抱,是是他在爱情面前表现得太过懦弱了吗?还是这一切本就与他无缘。
凌韵忍着手臂上传來的阵阵疼痛,感受着从脸颊上呼啸而过的疾风,绝美的脸庞之上悄然绽放出一抹奸计得逞后的微笑,不错,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和身后这个男人怕是要纠缠到死,方能罢休了。
于是她利用单纯的烟洛成功引出了她想见到的所有人,刘珣的出现并非偶然,而是她精心部署了许久的,但是那群突然杀出的刺客却完全是在她的意料之外,若非刘珣刚刚及时出现,后果真的不敢想象,这是否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人算不如天算,凌韵在心底想。
“为什么带我來这儿!”凌韵直挺挺得坐在马背上,对朝她伸出手的男子冷漠得说道,四年前从她家破人亡的那一天开始,她便知道他和她再也回不去了,即便是站在曾经无比熟悉的这块土地上,那种感觉却早已随着时光的消失而不复存在了。
“你受伤了,我先替你包扎伤口!”云麟说完,便转身朝身后的小竹楼走了过去,凌韵跳下马背,在原地犹豫了片刻,也跟着朝竹楼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这里曾是她梦想最初开始的地方,沒想到却也是她梦碎情断的地方。
“四年未见,皇上别來无恙!”凌韵在一旁的竹椅上坐了下來,神情自若得问道,那语气就像是在跟许久未曾见过面的老朋友打招呼一样自然,记得楚君河曾经告诉过她,当有一天即使坐在你最恨的人的面前,你若仍能保持云淡风轻,不悲不喜的心境时,才有资格去谈报仇这两个字。
云麟沉默着拿出一个小的箱子來,里面纱布,银针,金创药一应俱全,凌韵看着身边正熟练得为她拔箭上药的男子,不禁笑着说道:“沒想到过了这么些年,变化最大的人竟然是皇上你!”
云麟几乎可以清楚得感觉到凌韵温柔的语气之下所隐藏着的,却是怎样一种令人无法靠近的冰冷,凌韵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云麟拿着药瓶的手不自觉得抖了一下,装着金创药的瓶子立刻掉在地上,白色的粉末撒的满地都是。
“你真